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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天提笔的瞬间，木板上的笔迹迅速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这……”林天愣了一愣，终于明白张如烟眼中的笑意，那分明是戏虐。

“我在朱砂里研磨了符箓，除非你一笔画完，要不然毛笔一离开画板，之前所画的痕迹全部消失，你就要重新再画。”张如烟笑着解释，终于不再掩饰眼中的戏虐。

“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是你自己要学的，怪不得我。”张如烟摊摊手，很无辜的样子。

林天没有郁闷，因为他相信，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后面指不定怎么虐呢，如果现在就郁闷了，后面不是要得抑郁症？

他拿起笔，再次画起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始终保持笔尖不离开画板。凭着记忆，他不急不躁地画着，因为没有用超级透视，很多时候，他需要细细回忆，才能继续下去。

初学阵法，林天并不想用超级透视，电脑很厉害，可以准确无误地记录东西，但论创造性，不如人的头脑，所以，有时候，用肉眼去看，用心去看，比用超级透视更能发现奇异之美。

看阵法，并不是单单记住它，而是理解其中的道理，大道就是最大的道理，它就蕴含在天地宇宙大阵运行之中。

用肉眼慢慢去观察看到的阵图，在记忆的过程中，就能发现其中的奥义，而不是单单记住它的形状。

如果只是单单记住阵图，也许能快速提高，但缺少创造性，缺少灵性，永远无法突破原有的阵图。

林天相信，那张周天星辰机关阵图，绝不是按照阵图形状就能布置出来，其中一定蕴含着某些奥义，这些奥义也许靠灵光一闪，靠顿悟，但绝不会靠死记硬背。

半个小时过去，林天画了三分之二，眼看着只要努努力，就能完成人生中第一幅阵图，林天姑且把它叫做阵图，张如烟亲自画的，总不会是“抽象画”吧。

但是林天记忆突然卡壳了，下一笔的走向有些模糊起来，笔画也停了下来。

此时张如烟正坐在凉亭中，百无聊赖地泡着花茶，看到林天停下来，一脸冥思苦笑的样子，她不由笑了起来。

“是不是忘记了？叫声好姐姐，我就把图纸拿给你看。”张如烟调笑道。

平日调笑美女，终被美女调戏，这就是报应啊，林天心中感叹，不过，他堂堂男子汉，岂能轻易屈服于她。

“不叫，不叫自己过来看，但是那样一来，你刚刚费尽心血画的，可就消失不见了。”张如烟又是得意，又是幸灾乐祸。

话音刚落，她发现林天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毛笔自然也脱离了画板，刚才好不容易画好的图，转眼就消失不见。

林天放弃眼前所得，没有一丝一毫犹豫，脸上更没有可惜的表情，非常坦然。

有多少人不愿放弃眼前所得，而失去更多？张如烟心里想道，但是林天却是如此干脆利落，舍得之间，有大气度。

他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可他的心境，已经超越太多人。

她转着这些念头的时候，林天已经走到她身边，细细观察纸上的笔画。她一抬头，刚好仰望着林天的正脸，那认真的模样，刀锋般的眉眼，仿佛要刻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