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红眼瞪着金老狗,他旁边的老三,摸起五粮液的酒瓶,指着我就说:“小杂碎,你瞪什么瞪?!一只乡下土狗,也敢跟我大哥瞪眼?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广州?”看他又要动手,江姐赶紧挡住我说:“你们别闹了!”说完,她看向金老狗说,“金叔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会离开公司,小炎也会!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一个女孩子,也不想再搀和我爸的事了。”一听这话,本来面无表情的金老狗,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笑意地说:“大侄女,你真这么想?!好好,叔叔答应你,只要你把股权交出来,叔叔愿意出双倍,不!三倍的价钱回购!叔叔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如果哪天没钱了,可以再来找叔叔要,要多少给多少!”看着那混蛋的嘴脸,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吧?!江姐一走,江姐的叔叔又不在,那整个公司,就完完全全落入金家手里了。而就以金胖子的智商,江姐父亲打下的基业,也算是到头了。江姐抿着嘴,刚要开口说话,旁边一桌,顿时就传来“砰”地一声!那是江姐父亲的老部下,他们一个个,全把手里的酒杯摔了;摔完转身就走,走到江姐身边的时候,还特愤怒地看着她。金老狗却哈哈笑着说:“大侄女,别管他们,一个个的全是些老顽固,早晚我会收拾他们,给你出气!”这他妈的,金老狗这人,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之人,没有之一!待那些人都走了以后,我和江姐也出来了;进到车里,江姐猛地扑进我怀里,大哭着说:“小炎,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我紧紧搂着她,脑海里想到了刚才,金家人的那些冷嘲热讽,想到了她父亲的老部下,对她的不屑和失望。可她只是个女孩子啊,她凭什么要背负这么多?!就因为她是老董事长的女儿,所以连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都没有吗?搂着她,她哭得特别伤心;我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煎熬,自己的父亲,连遗体都找不到,而家里的产业,却被一群混蛋给占着!她不是不努力,这些年,她忍受了那么多,可又有谁站出来,真真正正帮过她?!多少次,她都差点被金胖子侮辱,被李恩旭陷害。这些都是我认识她的半年里,发生的事;那在我认识她之前,她又遭受过多少屈辱?咬着牙,我抱紧她说:“姐,不要哭,我永远都跟在你身边!以后谁要再欺负你,再让你哭,我弄死他!”“不要!”她猛地推开我,捂住我的嘴说:“不要说死,永远都不要说那些!如果真有一天,姐姐遇到了麻烦,你一定要走,离开!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我说我不知道,她就开始打我,逼着让我答应她;看着她流泪的脸庞,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总是这么不争气,总是在她受委屈的时候,袖手旁观……后来她的电话响了,是她母亲打来的,说他叔叔回来了,让她赶紧回家。听到这个消息,江姐不哭了,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我也挺开心的,在江姐饱受委屈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男人,她的叔叔可以依靠,我觉得一切都还不是太坏。进到家里以后,我见到了她叔叔,挺瘦的,满头银发;但眼睛很亮,给人一种特精明的感觉。江姐咬着嘴唇,见到她叔叔的那一刻,最终还是没忍住,猛地大哭着说:“叔叔,你怎么了?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她叔叔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江姐面前;我本以为,他们叔侄见面,肯定有太多感动的话要说;可她叔叔却猛地抬手,狠狠扇了江姐一巴掌!“你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瞪着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咬牙就说,“你…你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退出公司、放弃股份?!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多少人寒心吗?!”看江姐捂着脸,我的心都痛死了!他凭什么打江姐?我想他要不是江姐的叔叔,我他妈真想揍他!他接着说:“这些年,我暗地里花了那么大精力,就是为了保着你,有朝一日,咱们江家能重夺公司;可是你,你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那个时候,江姐的母亲刚好从卧室出来,看到江姐在那里捂着脸哭,赶紧就过去挡着她说:“江旭!你…你怎么打孩子啊?她有什么错?!当初她爸都没打过她,你……”“就是因为我哥,太惯着她了!”江叔眼睛一瞪,狠狠咬着牙说,“遇到点困难就退缩,你还是我哥的种吗?我为了搜寻我哥的遗体,为了能搬倒金家,这些年,谁受的苦都比她多!江韵你要知道,死的是你父亲!你自己不争气,不去为你爸爸报仇,你还能指望谁?!”“哇!”听到这话,江姐猛地大哭了起来;我闭着眼,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叔叔说的没错,江姐如果不去努力,那谁还能帮她?!我突然发现,是不是我拖累了江姐,是不是我麻痹了她的斗志?!江姐虽然27了,可她仍是个初尝爱情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在爱情的甜蜜中,是会选择放弃一切的。刚想到这里,她叔叔猛地一转头,直接看向我说,“是不是你个混蛋,你唆使小韵退出公司,唆使她一辈子委屈求全地活下去?!是不是你?!”他竟然抓着我衣领,面目狰狞地看着我!“江旭!”江姐的母亲,猛地把他手掰开,有些生气地说,“江旭,你过分了!我知道你想为你哥报仇,更想把江家的产业夺回来!嫂子都明白,你咽不下这口气;可这些,跟俩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要怪,就怪小韵不是男儿身,哪怕她父亲在世,也不会让小韵去背负这些!退出公司,是我让小韵做的,跟小炎无关!”江母说完,整个客厅都沉寂了;江姐在那里哽咽着,江叔默默地抽着烟,我捏着拳头,小心翼翼地说:“江叔,您可以告诉我,金家人的住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