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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明道由着性子,痛斥了武玄月良久,毕竟此女子从来不曾在自己面前这般乖巧谦逊,就像是被驯服了一般。
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时机,武明道可不是要借题发挥,好好出一出自己心中那口恶气。
却不想,自己斥责了半晌,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知道跪在地上抽啼,这般模样虽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却又上了些情趣,无聊至极。
武明道扯着嗓子,怨怼了良久,又是痛斥,又是说教,自顾自尽兴之后,又自顾自地扫兴。
良久,武明道说教累了,适才松泛下了眼神,奇怪的是,自己这般过瘾说教,胸中的恶气不但没有出出来,反倒是又平白多添了几分无名的烦躁。
武明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只要是沾着眼前这个女子的事情,自己就会变得不镇静起来。
武明道收声之势,一手勾着武玄月的下巴,敛眸挑眉,审讯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跟我所说的一切,还有之前的种种,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你是我的女儿,为何在之前处处向我献殷勤,你撩拨我在先,这样的所做作为哪里是一个女儿该有的做法?你这狐狸丫头,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惊愣,怔然瞠目半晌,吓得牙根打颤——
她眼神躲闪,断然不敢与自己的父尊对视,这个时候的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父尊怒火更浓,似乎比之前来此地更有甚之。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这般完全顺从,骂不还口的地步,为什么自己父尊还这般怒气十足呢?
武玄月支支吾吾道:“那是……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父尊就是您啊!!父尊曾经……曾经……曾经是弥世遗孤……我生来便只记得父尊现在这幅模样,又怎么会知道父尊现在这副模样并非是你天生如此,而……而……曾经是弥世遗孤的父尊……让我非常的安心……”
武明道皱眉,疑惑道:“安心?”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嗯嗯呢!对的!就是这个!!第一次见到父尊的时候,虽然父尊风评并不好,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我看来父尊是与众不同的人,虽然是第一次相见,我就有种好像很早很早就认识了父尊的一般的感觉……我……我虽然总是与你争执,时不时闹着小性子,但是凡事我还是第一个想到就是你……大概是……大概是……因为我孤身前来于此,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重新来过……而第一次遇见一个让我有种莫名熟稔感的人,我想……这应该是就是出于人的本能吧……”
武明道皱眉更甚道:“出于人的本能?”
武玄月说到这个份上,越发放松了下来,大概是这些都是出于自己的真心,武明道压抑了时久,武玄月又何尝不是呢?
七年之间,她活生生活成别人的模样,虽说这个别人不是什么外人,是自己的娘亲,但是武玄月还是觉得难受不舒服。
毕竟这个秘密压在了自己心头太久太久,自己不能够说与任何人听,却只能够自己默默咽了下去,这人心中藏了一个秘密时间太久,不能够宣泄,不能够舒缓,就只能够自己默默承受着,早晚会抑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