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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若叶始终低头弓腰,双手合十与腹间,样子敬畏恭驯,纳兰凤鸣夸自己,她就推辞,他问自己,她就回答,绝不多说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在一旁的纳兰鸢岫虽然不多言语,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掌控中。
毕竟自己娘亲是天门派出去的细作,这么多年过去了,天门高位心知肚明纳兰紫英是怎么对待低等修士的,说是遣出去了一批细做眼线,其实跟流放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这失声匿迹之人,突然送返书信一封,让人猝不及防的同时,天门诸多高位在此处看到了机遇。
一个多年未汇报情报的医者,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早已经潜逃了,纳兰紫英本就不对这样的人报什么希望可言,自然随他们自生自灭了去。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天门根本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书信,不仅告之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将青藏王的病情详细书写在书信中,这样的情报对于天门来说,无疑是意外中的惊喜。
只是——传递情报这个人可靠度如何呢?
纳兰鸢岫与纳兰凤鸣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轻易完全相信纳兰静官这个人,她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她的每一个神情情都需要细细品味。
纳兰若叶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她了解眼前的两个人,表面春风和煦,实则内心缜密,这察人观色的本事,他们二人绝对是高手。
纳兰若叶恭驯谦卑的姿态,可以称得上是胆小如鼠,却是这过分忌惮的行为,无懈可击,让纳兰鸢岫找不出来任何破绽来。
纳兰凤鸣笑着发问道:“即使如此,静官医师在青藏王身边时久,也算是对其了解入微,你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纳兰若叶低头思索,眼神余光看到了纳兰鸢岫的眼神时刻关注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抖,小声回应道:“小的不敢妄言……君王之事,乃是国家大事,静官只能叙述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但是该如何评判一个君王,静官不敢妄下断言。”
纳兰凤鸣笑道:“但说无妨,无外乎国事,直说你自己的判断。”
纳兰若叶思前想后,斟酌言辞,方才开口道:“外强中干,内心脆弱的可怜人罢了。”
纳兰凤鸣眉宇微动,玩味道:“哦?逢人都说青藏王暴戾乖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而今日听到静官医师的断言,倒是让本皇有些惊奇。”
纳兰若叶弓了弓腰,压低头颅,赶忙道歉之:“小的胡言乱语,次皇殿下莫要当真,权当是戏言——”
纳兰凤鸣微勾嘴角道:“戏言也不全是谎言,既然你有这样的判断,肯定是有一定的依据的——说说你的看法,本皇十分感兴趣。”
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适才开口道:“一国之主,能够改人生死,却拿自己的性命无计可施,青藏王他比谁都想要活下去,但是却被鬼族众人放在火上烤,放在刀架上割肉,他却连呻吟嗯哼的权利多没有。别人的生死还有定数,他的生死就是一个未知数,哪一天自己命归西去,他都不知道,这种对死亡未知的恐惧,因为生死而触及良知的动摇不定的心,他难道不是一个可怜人吗?”
纳兰凤鸣听到这里,眼神一闪,他瞟了一眼纳兰鸢岫,二人神情一致,心有神会一般。
其实,在天门中,有两方阵营,纳兰紫英主战的激进派,与纳兰凤鸣主和的保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