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只浮现了一瞬,便被怒火所取代。
“报。。。。。。。”
“禀报王爷。。。。。。。。渡口。。。。。。渡口失守了。”
李任权还没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什么?接着,不用那将脑袋几乎钻进土里一样的军中将领回答,李任权身子就是一晃。
脸一下苍白了下来。
渡口失守了?怎么会?
他猛然转身,望向身后,那里正是大军南来的渡口所在,看着很安静,怎么会失守?
“胡说,大军环绕,渡口怎么会失守。。。。。。。”
他的长子,已经厉声代他说了话。
“不是。。。。。是北岸的渡口,王爷,有人逃过来了,兄弟们也都看见了,确实是秦人的人马,看打的旗号,应该是河中那边过来的。。。。。。”
众人六神无主之下,齐齐拥着李任权,来到黄河岸边向北眺望。
消息根本瞒不住。
当夜,黄河北岸,火光隐隐,第二日白天,一条条烟柱,直上云霄,那是秦军在传递信号。
实际上,开封城下,还未开战,河北大军已经有了乱象。
在李任权的中军大帐中,河北众将吵成一团儿,将领们尚且如此,兵卒们就更不用说了,河北大军开始出现了逃兵。
驻扎在河北大军两侧的蒙古人,都骑上了战马,准备合兵一处,这样一来,大军轻移,造成的混乱也就可想而知了。
蒙古人,不会管汉军的死活,知道了消息的博尔忽和赤老温两人,此时只想凑在一处,合力镇压汉军军心,然后回头跟秦军决战。
但他们的做法,让河北大军彻底陷入了混乱当中。
因为他们从未跟汉军协同作战过,根本不知道汉人作战,应该遵守怎样的规则。
而此时,早已为惊弓之鸟的淮左宋军,在听闻河北友军不战自乱的消息之后,调头便走,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清晨,开封城北门,几个城门纷纷大开,早有准备的秦军将士,陆续出城,从容排成军阵。
这一战的轻松之处,早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
秦军上下,从来没将河北的四姓家奴放在眼里,河北兵卒到底是什么模样,不用张柔叙述,探子便探的一清二楚。
唯一有点模样的,可能就是张柔所部了,却已南来投秦。
河北大军,人多势众不假,但皆如土鸡瓦犬,不堪一击,此战,唯一需要重点招呼的,其实就是南来的两个蒙古万人队。
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什么训练,但却是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精锐骑兵,他们的可怕之处,赵石清楚的很。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了。
只是秦军上下,包括赵石在内,都没想到,河北李任权部,乱的会这么快,这么彻底。
当秦军军阵渐渐成型的时候,河北大军军营已然沸反盈天,就好像闹起了哗变一般。
蒙古人和汉军,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喊杀之声,声声入耳,哭号之音,音音皆闻。
十万大军,不战自乱。
秦军上下,都可谓久经战阵,却从未有人见过这等景象,便是赵石,也有些目瞪口呆。
随即,赵石大喜,一声令下。
投炮升空,无数巨石,从空中划过,落在河北大军军营当中。
这才是秦军最为有力的武器,也是秦军上下,如此笃定的原因所在,投炮,在经过这些年的改良之后,不但是攻城之利器,更是守城所必备,尤其是在野战当中,能发挥出更为可怕的威力。
一时间,地动山摇。
巨石轻易的便撕烂了营寨的寨墙,将拒马等物,像玩具一般,砸的粉碎。
无论是人,还是马匹,在巨石落下之处,皆化为一滩肉泥。
巨石向前翻滚,沿路之上,残值断臂,到处飞舞,鲜血喷溅,留下一路猩红。
间或,还有一声声巨响传来,石块四处激射,几如劲弩攒射,所过之处,人马皆倒。
河北大军军营,转瞬间便化为地狱。
如果让江善看到这一幕,一定又要喷出一口老血。
投炮和天雷子在他手中,也是不少,却从未发挥出如此可怕的威力,不过,这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因为他没有这样的机会,让投炮发挥出这样的威力罢了。
三轮,只需要三轮,敌军军营,便已经面目全非。
无论是汉军,还是蒙古军,都在这样几如天威般的武器面前,失去了对胜利的渴望。
秦军隆隆的战鼓声开始作响,大队秦军开始推进。
快速填平敌军挖下的沟壕,越过残破的寨墙,进入敌军大营。
看到的,是漫山遍野河北兵卒逃命的背影以及满地的狼藉。
太原兵马,以河中士卒为多,这些年新旧交替,虽说太原兵马,还堪称精锐,但和当年六千壮士,雪夜袭营的那支劲旅还是有了不同。
新兵在进入敌军大营的那一刻,便有了不适的反应,很多人当即便呕吐了出来。
这样血腥遍地的景象,他们生平头一次见到,再严酷的训练,也不能让他们不动声色,再英明的长官,也无法阻止部下出现这样愚蠢的反应,即便他们也曾随军攻伐河南,也不能免。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真切的感觉到了,地狱就在前方。
刺目的鲜血,随处可见的人马尸体,内脏,残肢等等等等,战争最为血腥残酷的一面,终于在他们的心目中变得真实了起来。
秦军队形稍乱,但在各级将领们呼喝之下,秦军很快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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