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医院熬回来了,头还晕的厉害,先码这么多吧,等身体好些了再说。)
眼瞅着这几个人昂首离去,其中两个还递过来满具威胁的眼神儿,张峰聚转过了脑袋,心里别提有多闹腾了,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那个什么东宫侍卫统领说话虽然客气,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怎么瞧怎么别扭,恨不能像在延州镇一样,上去就饱以老拳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虽年轻冲动了些,但一边是景王府,一边是太子,这水便有些浑,给他个天作胆,也不至于因为一时热血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淌进这样的浑水中去的,这时有些尴尬的对赵石一笑,再不做声了,心里却是对眼前这个少年满佩服的,不过这些是不是有景王在背后授意,他也懒得去想了。
到是杜山虎很是嘟囔了两句,不过这里人多眼杂的,又是皇宫所在,他也不敢太没分寸,这些武举得中之人都是在军中历练过的,虽然不免粗鲁,但要说到机灵劲头上谁也不比谁差到哪里去,更都是闭紧了嘴巴,心里却都暗道,都说京师已经闹翻了天,殃及了很多池鱼,如今窥一斑那个也可以见到全貌了,京里这些大爷们还真个是肆无忌惮,在这里就掐上了。。。。。。。。
赵石自己反而没想太多,今晚必有一战的,他们这些人也都是棋子罢了,棋子间再怎么争斗也离不开棋盘,这也是他这些日子来体会最深的地方,他内心深处最反感的也是被人随手捏弄,不由自主,前世时没有机会,而今这棋盘朝着他却是露出了一角,他这野心也便不可抑止的膨胀了起来,而今晚必将有一个人成为这野心之火的第一个祭品,不是旁人,便是他自己,再没有退步的机会,所以他也只是出神的望着这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杀机却已经不由自主的澎湃了起来。
队伍安静了下来,络绎不绝的官员从这里走过,都有些奇怪这些武进士怎会如此的安静压抑,一个个都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武举得中的喜气儿,心里都是暗道,这几年京里的事情怎么都透着一股邪气儿。。。。。。。。
在这里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直到秋月当空,天气冷的让人直打哆嗦,几个穿的稍微单薄些的家伙已经忍不住开始缩手跺脚的时候,这才看见几个太监小跑着冲了过来,来到近前,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太监才喘着气儿将一张黄绫布的诏书捧出来,“宣赵石,张峰聚,段瑞率一干武进士到寿元殿见驾。。。。。。。。”
所有人这时好像都松了一口气出来,但随即就都紧张了起来,天子驾前,万乘之尊,这要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荣耀,本来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的他们,在这个时候却都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
赵石到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张峰聚则蔑视的瞅了瞅后面,这才和赵石,段瑞三个人领头拜领圣旨。
跟着前面领路的太监,一行人七拐八绕的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赵石沿路暗自打量,各处楼台殿阁在灯光闪耀之中看不太清,但这等富丽堂皇的地方也不需细看,只是略微打量,平常人很容易便会被这样恢宏博大的所在所震慑。
一路无话,一行人在几个太监的带领之下来到寿元殿前,那个领头的太监叮嘱众人了几句,便进去复旨。
众人束手呆在门前,并无一人出声,殿内隐约传出灯光和歌舞之声,这座大殿在外面看足有四层,赵石听那礼部的官员说起过,知道这里乃是历代皇帝朝宴所在,便像是前世时的国宾馆差不多少,眼睛在四外扫了一圈,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站着些人影,想来都是皇家侍卫,戒备很是森严的,也不知那个秦克简是不是就在这些人当中,再看了看天色,若那秦克简在外面站了这许多时候,之后的比武到也算的上公平。
略微活动了下手脚,这夜晚虽说凉意侵人,但他并无多少感觉,血脉活络的紧,感觉到自己不管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处在一个巅峰状态,这才满意的舒了口气,那个了然和尚教给他的东西还真是神奇,以现在的身体,才只十四岁的年纪,身体发育的还很不完全,便已是如此,到了成年之后那还了得?想起了然和尚,却也想起那和尚临走的时候让他照看自己的家人,来到京师这么久了,人见到的却是很多,但朝中的官员就没几个了,过了今晚,这事情却要上心些了,他本就是个恩怨之心极重的人,那了然和尚教他时没有半点的藏私,可以说对他恩惠极大,所以交代下来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替人家办到的。。。。。。
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那边厢寿元殿内,正德皇帝却已经喜上眉梢。
“儿臣们为父皇寿,祝父皇。。。。。。。。”太子李玄持领着四个兄弟拜倒在地,在他们身后还跪着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小一辈儿,这时也乱纷纷的给这位已经在位二十九年的皇帝磕头贺寿。
殿内极是阔大,朝中文武重臣分列两边,两溜矮几排出老远,这时随着李玄持等人都是拜倒在地,在正德皇帝这个位置看去,一溜的都是不停起伏的脑袋和屁股,不过这位老皇帝明显很是欢喜,转头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华服妇人笑道:“皇后,这里可好些时候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还记得去年此时,人好像比这时还全,小五也在京的,不过说起热闹劲来,感觉却还不比今日,哈哈,莫不是人老了,这心境也不一样了不成?”
他身边坐着的正是当今大秦正宫娘娘张氏,自孝贤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子李玄持的亲生母亲种氏故去之后,这位出身东部将门之家的如妃便被立为了国母,她即出自东部,五皇子李玄道又常年戍守潼关,中间难免有些往来,这也是近十年间太子一党对五皇子忌惮愈深的一个重要原因了。
这时这位正宫娘娘却是微微一笑,眼角之处已经有了些皱纹的她在这一笑之间,却也能看得出当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的,如今年纪虽也不算轻了,但那种常年养成的雍容和华贵之美却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陛下,这恐怕和年纪老不老没有什么关系的,陛下春秋正盛,此时又逢金夏两国来朝,大秦立国两百四十七年,历代皆是不可多得的英主,但大秦国力却从未有此时般强盛,能让金夏两国俯首,陛下之功业不需旁人多说,必将留名青史的,逢此之时,便是我这妇人也是欢欣鼓舞,何况陛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