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王兴阳再次暴起,其看似不强壮的身躯之内骤然响起一道道的劲响,仿佛什么东西在崩碎似的,情不自禁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原本苍白的面色仿佛刷上一层石灰,白得更加彻底,白的更加触目惊心,白得让人情不自禁心颤。
剑光乍起,有狼嚎之声回荡八方,在这黑土帮的总堂当中回响,让人一听情不自禁头皮发麻。
那剑光如狼王冲出群狼奔袭杀至,行最致命的一击,毫不留情毫不犹豫的杀向李飞沉,欲一剑绝杀之。
李飞沉被那一股可怕至极森冷无比凶戾无边的杀机锁定,浑身不自觉颤动,只感觉一股寒意骤然从足底滋生,宛若冷电冲击背脊直透脑门。
马光远立刻抓住机会,内气奔涌之间,双刀雪亮,宛若狂风呼啸暴雨侵袭,劈头盖脸好似杂乱无章尽数轰向李飞沉,将李飞沉身躯遮蔽,阻挡他的视线,干扰他的判断,仿佛是在为王兴阳这绝杀一剑做掩护,宛若群狼奔袭般的拱衞狼王,只为狼王的一击绝杀。
李飞沉暴喝一声,立刻轰出双拳,内气奔涌,拳风浩荡,却又在瞬间毫不犹豫的抽身后退,闪避杀招,但马光远似乎早有预料,双刀看走,环绕八方,刀光重重叠叠无穷无尽,宛若流水潺潺又回旋不休,极尽一切的困住李飞沉。
李飞沉和马光远两人的实力其实处于伯仲之间,要分一个胜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难,并且难料。
但现在,王兴阳不顾自身性命施展绝杀一剑杀至,又有马光远在一边协助,极大威胁到李飞沉。
刀光爆闪之间,一抹凶戾至极的剑光骤然杀出,异军突起杀向李飞沉,李飞沉面色一沉,深呼吸胸腔膨胀,一身内气奔涌如流,纷纷涌向双臂,双臂戴着精铁铸就的臂甲交叉,狠狠轰向那一道剑光,骤然将其抵御住,双臂倒旋,错开那一道剑光后,一拳凶狠至极,竟然弥漫出一股刀剑般的犀利,狠狠轰向王兴阳的胸口。
与此同时,无尽的刀光仿佛被暴风吹过的烟雾般迅速消散,马光远的身躯出现在半空之中,双臂张开身躯坠落的同时剧烈旋转起来,双刀雪亮光芒爆闪,好像一道从天而降的刀光旋风般疯狂斩向李飞沉。
王兴阳胸中被李飞沉一拳轰击,浑身不自觉一颤,但右臂却顺势松开利剑,猛然屈指成爪扣住李飞沉轰击自己胸口的手臂,费尽全力死死扣住,鲜血不断从口中涌溢。
“给我……松开!”李飞沉觉察到上头坠落的刀光旋风,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吐气开声爆发一切冷厉,另外一拳直接轰击在王兴阳的额头,可怕至极的一拳轰击得王兴阳的脑门轰的一声破碎,就好像被一锤子砸碎的西瓜,那么的触目惊心。
纵然是脑袋被砸碎,王兴阳扣住李飞沉的手却好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叫李飞沉一瞬间无法脱身,上空的刀光旋风重重斩落,一刀又一刀刀刀连环爆斩,全然没有之前的轻盈刁钻,反而摒弃之,之剩余迅猛霸道。
李飞沉终于抽出手臂,却已经来不及闪避,只能架起双臂,以精铁臂甲抵御马光远的刀光旋风斩击,一道道刺耳至极的金铁交鸣声不断响起,声声仿佛要撕裂众人耳膜刺穿脑门,无数星火疯狂飞溅,马光远的身躯完全不见,只有那刀光旋风如轮。
斩斩斩!
李飞沉双臂再也难以承受,顿时被劈开,刀光斩落,映照出李飞沉苍白的脸,布满了绝望,有不自觉泛起一丝苦笑。
那一丝苦笑,就此凝固在李飞沉的脸上,刀光坠地,马光远单膝跪地,双刀抵地,面色发白气喘如牛,汗水淋漓湿遍全身,一身筋骨肌肉情不自禁都在轻颤,仿佛不堪重负呐喊着,心脏狂跳,一身内气几乎消耗一空。
李飞沉的苦笑凝固在脸上,怔怔望着天空,万里无云,秋阳高悬,如此的耀眼、夺目,但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了,从额头眉心之处,一缕猩红笔直往下,越过鼻尖划开嘴唇一路往下,一刀两断、一分为二,鲜血和内脏洒落一地,浓郁得血腥味立刻弥漫开去。
“李飞沉已死,你们……还不投降!”马光远起身,骤然暴喝。
“降者不杀!”孙馍长老立刻呼喝。
“帮主死了……”
“我投降……”
帮主一死,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开始有黑土帮的人举起双手投降。
有一个投降,那就有第二个投降、第三个投降、第四个投降。
“罢了罢了。”两个黑土帮长老干脆也收手不打了,否则继续战斗下去,他们迟早会如李飞沉一样被杀掉。
孙馍和赵满也纷纷收手,却盯着两个黑土帮长老,防止他们骤然出手。
林霄无奈的收剑,只差一个啊,再弄死一个,就能够达成十连杀,额外奖励一百战绩点了,可惜啊可惜,但可惜归可惜,林霄还是收手,双眸扫过,遍地尸身,鲜血横流如河溪,血腥味浓郁的呛鼻,这一幕,又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一时间林霄的内心升起一丝丝的悲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