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镇武司,林霄就一直待在其中等待所谓搭档的到来。
搭档代号叫樵夫,是一个长得很敦实的汉子,三十几岁,不怎么高,十分结实,一脸木讷、少言寡语,当知道林司首让自己带着新人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点头,樵夫所用的武器也相对独特,是一柄有两个巴掌大斧面的斧头,斧面黝黑,斧刃雪亮。
王朝武道,空手往往以拳掌居多,指和腿相对少一些,武器技法则以刀剑棍居多,次之就是枪、矛之类的,至于斧头,算得上少见。
武者界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兵器越怪,死的越快。
越是偏门的兵器,用的人越少,钻研其用法的人自然也越少,有的往往也是一些较为粗浅的技巧,比如不入流级别,不入流的武学来修炼,弊端小,也更加容易驾驭,不需要多少天赋,只要愿意付出时间和经历勤学苦练,那就一定能取得一定的成果。
只是,不入流武学终究是打基础所用,威力一般战斗效果也一般。
但退一步而言,若是能够将奇门兵器修炼出门道来,那就可怕了,因为你熟悉别人不熟悉啊,不熟悉就意味着难以应对,难以应对的结果要么落败要么身死。
樵夫也在打量着林霄,腰间各佩一剑,虽然说武者剑客是一个很大的群体,但往往是练单剑,使用双剑者也是少见,如那奇门兵器,同样练得不好死的越仓促,练得好别人就死得仓促。
“樵夫大哥,以后就劳烦你了。”林霄对樵夫抱拳笑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只告诉你一句话,一入镇武、生死自负。”樵夫木讷的脸没有什么表情,满脸沉闷的说出一句话,林霄心头微微凛然。
樵夫是一个闷葫芦罐子,除了那一句话后,小半天的也没见他主动开口对林霄说一句话,甚至林霄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嗯’的一声应和,如果不是他长得木讷沉闷的样子,估计会被人误以为是摆架子。
虽然林霄没有认为樵夫在摆架子,但也渐渐不主动说话了,热脸贴冷屁股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一个糙汉子,那就更不行了。
不说话便不说话,林霄拔剑修炼剑术,不过因为有其他陌生人在场的关系,林霄只拔出精炼级长剑修炼剑术,时而是疾风剑术时而是奔雷剑术,白鸟剑却是安心的待在剑鞘之内。
樵夫闭目养神,偶尔睁眼一看,看到那剑光闪烁,宛若一缕疾风飞掠,不见剑身,仿佛化为风、化为雷,木讷的眼眸不由自主瞪大,沉闷的脸上泛起难以言喻的讶异。
樵夫少年时是一个砍柴的,上山伐木遭遇暴雨,无法返回只能躲进一个山洞,不了山体滑坡山洞崩塌,他侥幸没有死,也因此得到一桩机缘,就是他背后的斧头和相关的功法武学,最高达到二流,自此勤学苦练二十来年,终于是内练圆满的武道高手。
三十几岁的武道内练圆满,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起码在武者群体当中,只能算一般,就算是三十几岁的真武者也只能算是不错而已,但还与天才有些差距。
话虽如此,但二十来年的武功修炼和种种历练,早就了樵夫不一般的见识,能够看得出林霄的剑术之高超,不是他的武学能够比拟的,心下不由震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武道内练,剑术还如此高超,真是惊人至极,想来一定是有来头的,就算如此,樵夫依然没有丝毫讨好林霄的念头,看了一会儿剑术,又重新闭上眼眸,自顾自的搬运内息术修炼内劲。
内练圆满,对于大多数武者而言就是上限,该是突破真武者的时候,那内练极限,樵夫自己也很清楚,不是自己所 能够索求的,天赋有限。
武道内练极限,要么有大运气,要么天赋足够,他现在就是积攒功勋,打算从镇武司内换得一门练气功法,方才能够破境,成为真武者,若是成为真武者,那么职位也能够提升起来。
林霄一遍又一遍习练剑术,不管是基础剑术也好,还是疾风剑术也罢,又或者奔雷剑术也行,信手拈来,毫无迟滞,练着练着,各招各式都被林霄拆分又组合起来,就 好像是玩积木,任意组合,全凭心意。
但如果林霄没有领悟剑道真意,将剑术拔高到真意层次,单凭入化之境,却也是难以做到。
这一练,林霄丝毫不觉得枯燥,甚至于带动着一身内劲进一步的淬炼起来,愈发精纯,连同那剑术似乎又有所突破般的,风雷交加,仿若疾风剑术的精髓和奔雷剑术的精髓叠加融合为一体,化为一门更为强横的剑术,兼具风雷。
夜幕降临,镇武司的人员纷纷到来,就在镇武司当中集结起来。
四周有篝火燃烧,在夜风中摇曳不休,发出哗哗的声响,宛若流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咧,火光照耀八方,照得一尊尊笔挺而立的身影晦暗明灭,影子投放到地面上墙壁上,摇曳如树影婆娑,重重叠叠,法度森然。
俊美得不像话的林司首站在前方,面朝众人,林霄便也处于其中,暗暗惊讶,这县镇武司内,连同自己,竟然有四十三个内练武者,算上林司首在内的真武者,则有九个,还有一个没有现身的督武关乐山,乃是武道大师。
如此算起来,临安县镇武司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难怪可以震慑住那些帮派势力,县城当中的那些帮派,哪一个都不是镇武司的对手,除非联合起来。
不过他们也不敢联合,联合起来能够抗得过县镇武司,那么县镇武司是可以向郡城镇武司求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