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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石阶,施清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幢大楼上方,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对怀里的女孩儿笑着说道:“走慢点儿,我腿受了伤,有些跟不上。”
“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还得扶着你走这么长一段路。”邹郁没有什么表情,妩媚的容颜在春风里一味冷冽。
“说起来真要谢谢你。”施清海微笑着说道:“你说座位里像田鼠一样蹲着那么多名热心围观群众,偏偏也就是你勇敢地站了起来,承担起搀扶我下楼的重要任务。”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开。”邹郁表情平静说道:“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微笑看着你去死。”
宪章广场上空的薄云早已散去,春天清丽的阳光照耀在议会山的石阶上,与广场中心的青青草坪庄严雕像遥相对望,这一对年轻男女相伴而走,就像是行走在高原地区草甸野路上那般自然。
只听二人间的对话,人们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对仍旧处于暖昧期,有些小怨念却依然可能相亲相爱的准情侣。
在没有看见破损严重的议会山建筑大门,和广场上荷枪实弹士兵之前,绝对不会想到,他们正被几把高精度狙击步枪瞄准。
搂着怀里的姑娘?不,是用肘弯狠狠地扼住姑娘的咽喉,随意晃动的手枪,随时可能把姑娘变成一具尸体。
邹郁是施清海手里的人质,这位国防部长千金是他用来抵抗远处大楼平台上的狙击步枪,以及石阶下那几台笨重机甲的唯一武器。
至少围观群众和那些士兵警察们都是这样想的。
……
……
这对青年男女走下长长的石阶,走过平浅的水池,走过青色的草地,安静的宪章广场上没有响起突兀的枪声,也没有什么尖叫惨呼,只有无数双目光随之而紧张移动。
施清海走的很缓慢,因为他很疲惫很累,但在人们眼中,他抱着邹郁走的缓慢变成了某种从容。
走进空阔的广场之后,他和怀中的邹郁就像是在清漫阳光下散步,而围观人群的目光已经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于是人群开始自动和黄色警戒线一起随之移动散步。
至于那些荷枪实弹的军警,当然一直端着枪械,紧张地站在不远处跟着他们。
……
……
施清海第一次觉得宪章广场真他妈的大,走的脚酸痛的要死,却还是没有走到目的地,他眯眼看着前方那排联邦民众无比熟悉的巨型雕像群,感觉视线出现了瞬间模糊,忍不住自嘲笑着低声咕哝了几句什么。
被他扼在手臂里的邹郁有些不适的眉尖微蹙,任由轻风拂动着额前细秀的黑发,她的右手表现的有些不安,紧张地拦在颈旁那把冰冷手枪之前,似乎想徒劳地拦住可能射出的子弹。
她必须表现出人质应有的恐惧感,而她的右手实际上正轻轻扶着施清海握着的手枪,不然的话,也许下一刻这把枪就会落在地上。
“女人,这时候问你件事儿,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