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司凌给他们三人建造的宅子还是蛮不错的。
虽说目前不能如预期规划的那般,一人独享一座小院落,而是三人共享一座兰园。因为竹园由暂时被毁了家园的司凌夫妇居住,松园给了来自静王府的一干侍卫、仆役共住。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至少,他们可以如高门子弟一般享受着王府仆役毕恭毕敬地服侍,且日日享用丰盛的三餐。
司翀几人甚至暗地里希冀司凌夫妇就此安家落户别搬走了。虽然隔壁那座正被日夜兼程地赶造着的新宅不久即将竣工。
司拓已于半月前伤一好就动身回了风瑶阁,整顿阁里事务去了。
当然,随他而去的,自然还有那枚从风清崖手上摘来的阁主信物——血玉扳指。
司拓暗暗发誓,此次一回风瑶阁,确定阁主地位后,就将这枚看着就不吉利的信物丢入风瑶阁附近的大湖喂鱼。
从此,风瑶阁只认碧玉扳指为主。
当然,那是因为四司手上皆有这枚样式一致的碧玉扳指——当年老阁主所赠之物。至于被司凌贱卖的那枚,早被他赎了来,届时就交由司凌的娃娃接收吧。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司凌的娃娃”拖下水”的。谁让那个冰块脸的家伙能幸福得这般碍眼!
司翀与司烙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不回去。
以他们的话说,难得可以自由自在地过阵人样的日子,干啥要窝回那个血腥味极重的基地。还不如让司拓整顿完毕了再回去参观比较好。
再者,刚开张的”广刺楼”还需要司翀莅临指导。
过不多久,司烙也想再去趟廊西,他可不是由着别人欺负的主。故而,这阵子,他早出晚归,有几日甚至是夜不归宿地在大室山深处练武,冲击十层大圆满。
自从那日与小雪一道搜寻林司曜之后,狼族上下对于这位出入大室山极度自由的冷酷杀手也选择睁眼闭眼,避路让道。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干扰它们的生活。
…………
十一月初五,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林司曜选在了这一日迁新居。
先是搬大件,再是整小件,最后是……挑人选。
梁嬷嬷与春兰,毫无疑问自是陪同前往。另外,说服了姑爷后,梁嬷嬷又挑了两名手脚利索话语不多的丫鬟。委实是新宅较之老宅大了一倍不止,要用到人手的地方也多。
屋子造成了两进式。前头一排亮堂大气的五间是主屋,正中是堂屋兼饭厅,东西两侧各是一间卧房和一间书房。林司曜夫妇住东头,日后孩子大了,就住西头。后头一进比主屋稍低矮些的五间房,一间厨房,一间堆杂物,三间仆役房,每间可住两人。
至于储粮兼酒窖,自是在地下了。两进之间的青砖铺设的小院落一脚挖了个通往地窖的暗石梯。出入口很隐秘,设在一棵从大室山移植来的几十年树龄的大香樟后。若是有什么灾难,还能躲入地窖避人耳目。当然了,这繁花镇里的村民除了耳聋的,几乎无人不知林家建了个可以藏粮纳酒的地下屋子。
委实是,这工程实在太大了。若非林司曜又从城里招了些泥工瓦匠来帮忙,哪里赶得及年前就竣工呀。这“哗哗哗”地流出去的银两自不必说了。
南院靠河岸,挖了个小池塘,与河岸相通的半米宽的换水道上方,间隔着铺了几块大青石板。池塘里撒了些荷苗莲籽,今年是看不到荷叶田田的美景了,只得为来年夏季的满池芬芳做准备。
莲塘四周,是一片撒了草籽却还没有任何青草的空地儿。草籽是汪家婆娘林氏送的进屋礼。如今正是撒籽儿的时候,待到上春,就满地碧草,等宝宝们会下地爬走,适合他们满地打滚。
河岸通往主屋,是条一米见宽的青砖小道。小道两侧,栽了一排半人高的四季长青矮灌木。据镇上懂花木的老人说,这种灌木还有驱蚊避虫的功效,丝毫不亚于天竺葵。
老宅里的鸡舍兔窝羊圈,因被风清崖的肆意破坏,重新雇人加盖翻新。
伤残的野鸡、兔子,除了个别几只伤重不治的,当晚就入了厨房,其余的,依旧养在老宅,由三名小厮轮流打扫。也没打算迁入新居。一来怕破坏了大片草坪的美感,二来,也怕影响日后宝宝们在院子里的活动范围。
何况,依林司曜的意思,这些腥臊味重的鸡鸭兔羊,连同日后还打算养的奶牛,搁在老宅,还能让日后入学堂的孩童们照看喂食。一举两得。
北院除了通往大院门的青砖小道两侧依然是一排齐整的矮灌木,其余空地,靠东侧,是一片微型的果树林。乱中有序地栽种了林司曜从大室山深处移植来的石榴、桃子、枇杷、樱桃、梨、大枣、苹果、梅子等野果树。都还不是很粗壮老龄,故而应该都能移植成活。西侧院地,种了一片花色各异的梅树。这是林司曜在某次赶集时发现的,忆起苏水潋极喜欢在案上的瓷瓶里插各类花枝。春桃、夏荷、秋菊、冬梅,随四季更替。故而,将货主手上这十几株两年龄的梅树全数买了下来。
除了这片微型梅林外,屋墙四周用碎砖垒起来的花圃里也栽种了不少野生花卉:兰草、菊花、海棠、月季……均是他在大室山挑野果树时发现并一道挖掘回来的。
新宅的院墙,与司拓他们的四亩大宅院墙一样,不再是木条篱笆,而是青砖砌起来的高头大墙。
一人高的墙体都是实心垒砌。超过头顶高度,则用镂空菱形的花式挑砌。既挡住了墙外人的窥视,也不会觉得闷不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