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摸了一把额头上掺着汗水的血迹,答道:“亲人,一个也许跟我有着某种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也是云辰给神秘黑衣剑客的定义。
从这天起,云辰算是衣食无忧的在宗师祠堂呆了下来,每天的一碗馊饭被他倒下了悬崖,每隔三天黑衣剑客就会带着食物上山一次,然后跟他对练一场,不再只守不攻的他,虽然用的是跟云辰相同的力道,却每次都把云辰修理的头破血流。在黑衣剑客不在的夜里,小院里依然鬼嚎阵阵,但是云辰已经不怕了,他每日依然姑姑的叫着,虽然石像从不讲她的过去,可是云辰,却每天都会把自己在汝州的趣事说一段给石像听,哀伤的快乐的,以及那些,他藏在心裏从未说出口的话,他都说出来,因为,他想拥有这样一个姑姑,一个经历比他还要悲惨的姑姑。
狄云静在云曦的陪同下,骑乘快马来去一个月就返回了云城山,这比桂千月想象的要快一些,事实上她让云曦陪云静回家,就是怕她赖在家里不来了,她甚至做好了让云容下山抓云静回来的打算。
狄云静一回到望月峰就询问云辰放回来了没有,在得知依然被关着后,看着一排十几个全神戒备的师姐,她没有大吵大闹,持剑跑去凌云峰拼命,而是罕见的一脸平静,回房修炼了。
她这一反常举动让云容她们这群师姐很是不习惯,难道那个不惹是生非就浑身难受的死丫头长大了,懂事了?
真实的情况时,狄云静变聪明了,知道在十几个师姐的提防下根本不可能迈上凌云峰的她,玩了花招,在半夜的时候,偷偷出门摸向了通往凌云峰的缆桥,只是等她抱着剑鬼头鬼脑的踏上缆桥时,桂千月正在月下的缆桥中央,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说道:“听说你要去刺杀掌教!”
听着师傅这句揶揄的玩笑话,狄云静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个长了十三岁没向任何人低过头,就连修炼冰寂心法时,都没有例行向祖师爷磕头下跪的狄云静,直接跪在桂千月的面前,泪水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在清幽的月华中闪着晶莹的光芒,她不想哭泣却已哽咽出声,“师傅……我想去看心辰哥,我都四年没看到他了,我们说好了以后每年都要在一起过生日,我都记不住他的样子了,怎么办呜呜……”
桂千月上前拭去云静脸上的泪水,拉她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傻丫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理上讲得通,规则上却行不通的事,你心辰哥罪不至在宗师祠堂关押这么多天,这就是道理,但是云城宗的规则就是,如果他师傅不回来,掌教就有权一直关押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狄云静“呜呜”哭着点了点头,“师傅的意思是,上官千虹是个只讲规矩不讲道理的老王八蛋,只要杀了他,我心辰哥就可以出来了对吧!”
桂千月顿时哭笑不得,但却不能否认云静说的也是一个规则上讲得通,但是却不能去做的方法。
“我云城宗开山祖师定下这样一条规则,若云城门下任何一峰首座得到宗派内超过一半的首座和长老允许,就可以挑战掌教之位,如果你有一天能达到挑战掌教的实力,为师一定会把望月峰首座之位传给你去整整堂堂的挑战。”桂千月先给狄心静画了一个大大的大饼,又接着道:“如若你贸然的跑上凌云峰行刺掌教,或者惹是生非想借此跟你云辰哥关到一起,以你目前的实力,就算不被当场杀死,事后也会驱逐下山,那样就一辈子看不见你的云辰哥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狄云静可怜巴巴的问道。
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桂千月就等着她这么问吗?
桂千月拿出冰寂心法六至十层的练元篇和云城基本的连环剑技交到狄云静的手上,“练元气,练剑技,等你冰寂心法十层圆满,能发出剑气进阶剑师之列后,为师就是这张脸不要,也陪你上凌云峰为你心辰哥讨回一个公道。”
狄云静万般不愿的接过秘籍,虽然听起来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可她总觉得自己被师傅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