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戚动听的歌声中,马车终于停在了西华宗殿前的空地上,在数百人众目睽睽的围观下,一个个云城宗弟子纷纷下马下车。霓裳与云静携手下车,看到这裏澹台永俊的心莫名的一松,不过当他看到霓裳与云静下车后没有离去,而是搀扶下了一个长相俊逸,却偏偏有一脸颓败脸色的男子时,他的心又重新揪紧了,是的,霓裳看着那名男子的眼神,如同他澹台永俊看霓裳的眼神是一样的,一样的沉溺不可自拔……
澹台永俊纵然看的一肚子火,可是依然双眼含笑看着扶着云辰款款行离马车的霓裳,一脸的云淡风轻。他身边的六道红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互相对视了一眼的她们面露隐忧,一个心高气傲心计阴沉,一个狂妄奸诈从不吃亏,这澹台永俊跟云辰磕在一起,怕是不会轻易事了,她们同时在心裏暗叹,“霓裳啊,你真是个祸水!”
光从美感的角度说,除开上官云聪,这一次前来参加西华论剑的云城宗弟子,可谓男的玉树临风女的美艳动人,一时间看直多少在场少男少女的眼睛,穿戴一新的她们注定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只是她们那病态苍白的脸色,更有甚者如云辰云聪此刻身上依然缠着绷带,她们一行人相互搀扶着,向着当先迎来的云城掌教上官千虹而去,这是怎样一副悲壮的场景,她们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人人带伤?
围观的每一个人都暗自在心裏揣摩着。
上官云明越众而出,对着等候的各宗门掌教长老拱手持晚辈礼:“云城宗凌云峰弟子上官云明,率门下各位师弟妹参见各位掌教长老,因路上发生一些变故,而姗姗来迟,往各位长辈见谅!”
不卑不吭的声音响亮全场,充分显示了云城宗首席弟子的风范,看的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满意的连连点头。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满场和谐的气氛,“哼,云城玄宗好大的排场,门下弟子学艺不精偏偏学别人游历天下,弄得个个要死不活,害的这次论剑大赛又要多等几日。”这次说话的,是乾清宗门下一个长老林成风,乾清宗一向唯西华宗马首是瞻,跟云城宗也是历来不合,林成风此刻强出头目的无非是打压一下云城宗的气势。
这一席话说的满场愕然,西北八宗虽然暗中相互较劲,但至少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的,众人没想到这乾清宗长老如此不给面子。
在林成风说完后,全场有两个人给了林成风一个赞赏笑意,澹台永俊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而闭目沉修的阴沉则是带着一脸阴沉晦涩笑意,示意搀扶着他的云静霓裳松手后,上前与上官云明站在一起看向了林成风,下一刻,他眼中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微眯的双眼中,突然迸射出了一股历经生死杀戮而锤炼出来的有如实质般的杀气。
林成风被云辰这股杀气看的心底一寒,众目睽睽之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云辰转过头,双眼扫视全场,“我云城弟子,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形式下的怜悯,明日,你要战,我便战!”云辰说着一弹剑鞘,“彬”的一声剑鸣响彻全场。
锋芒毕露的云辰,声音清冷而清扬,一时间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任何时候,生性张狂的他总是能轻易的成为众人的焦点。
霓裳云静双眼冒着星星看着云辰,“你要战,我便战!”从来就属于从不退缩的云辰,这一刻桀骜不驯的他,在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心裏,简直帅呆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霓裳为何倾心于他了,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不断的带给霓裳意想不到的新鲜和刺|激。他能拿着她的剑去捅三尾鸳的屁|眼,他也能把骑着白猫唱着歌去寻他的霓裳逼的吹着寒风啃草根,他更能在整个西北八宗掌教面前吼出:“你要战,我便战!”
这就是霓裳心中的狄云辰,桀骜而飘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算什么东西,能代表云城宗表态?”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的林成风急于找回面子,连他都不知道刚才怎么会在一个无名弟子的逼视下莫名的胆怯。
“我从来不是东西,只有那些为老不尊,连话都不会说的人才是东西。”云辰虽然不常开口,但是在对骂和拔剑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一定毫不迟疑的选择前者,原因无他,因为动嘴皮子的时候他还可以修炼,动手就不行了。
林成风勃然大怒,被一个晚辈弟子如此欺凌,实属生平奇耻大辱,只是西华宗掌教长孙钜添为地主,怎么可能让林成风与一低辈弟子在这裏胡搅蛮缠而坐视不理。他想着林成风使了个颜色后,“哈哈”一笑,向着云辰问道:“按你刚才的意思,以你们目前的身体状况,明日便可参加论剑比试,无需延后了是吧?”
姜还是老的辣啊,长孙钜看似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其实暗中阴了一众云城弟子一道,以她们这种状况,比试的结果可想而知,到时无需言语,她们就会自惭形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