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廖赞了。”澹台永俊早已熟悉这个师叔说话的习惯,所以并不意外。
“你是神宗弟子,切莫在这裏为了一个女子失了神宗弟子的风范,你该知道,这之后就是荷泽剿巫了,到达白岐山下后,这些玄宗太宗弟子的命,一半掌握在剑巫手里,还有一半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唯独不掌握在她们自己的手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长风子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话里所带的另外一层意思,澹台永俊却是明白的,下面的不管是谁,只要到了荷泽,他想要谁死,谁就生不了。
想到这裏,澹台永俊把胸口憋了一夜的怨气生生压下。
一声锣响,西华论剑因为随后的荷泽剿巫,在稍显凝重的气氛中正式开始,第一轮四擂同时开始,当主持比试的裁判逐一叫出首轮捉对比试的八名弟子的名字后,很不幸,第一轮就有云辰。
四个擂台东西向一字排开,从东向西分别标注着东一、东二、西二,西一。当云辰准备走向东二的擂台时,霓裳拉住他一脸担忧道:“坏人,你的伤……”
“放心,如果三剑击败不了他,我就认输!”云辰回答的很果断,如果不是昨天装逼太过分了,就是今天直接认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他来说,个人名声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不行,他知道,很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因为正是他昨天狂妄的拒接了推迟比试的建议,甚至今天把他安排在第一轮,也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他没有修养的时间。
与此同时,在西华宗弟子所在的地方,长孙铨也在叮嘱准备上擂台的长孙幕,长孙幕的实力排在西华太宗前三,上次坊市在云辰手下大败而归后,别说他不服气,就是整个西华太宗的长辈也是不相信的,他们更愿意相信是长孙幕轻敌了,所以此刻长孙铨反覆叮嘱道:“你一开始就远距离的发射剑气抢攻,你的元力要比刚晋入剑师的对手深厚的多,根本无需考虑元气耗尽的问题,尽量不要让他近身,这样,你口中他那诡异的身法速度就毫无威胁。”
长孙幕点头大步向着东二擂台走去,如果连重伤未愈的云辰都拿不下,那他以后就没脸面在西华宗混了,他知道,这次他第一轮就对上了狄云辰绝不是巧合,而是师门故意在抽签中作了小动作,目的是让他找回在坊市中丢弃的颜面,他一直记得,他说过,‘廉耻’两字是用剑来写的,于是狄云辰就用剑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廉耻’,今天,他势必也要让狄云辰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云辰走上擂台的时候,长孙幕已经等候在台上了,带着一抹阴历的眼色看着神色淡然的云辰。云辰目光首先看向了长孙幕腰中的长剑,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啊,不知道低阶的玄兵长孙兄用的可习惯?”云辰说着故意弹了弹腰间的白泽剑,青铜色的剑柄上,又被霓裳系上了一抹簇新的粉纱,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飞扬。
长孙幕万没想到,云辰一见面毫无风度就揭自己的伤疤,顿时新仇旧恨其上心头,眉毛都气绿了,“以为晋身了剑师就了不起了吗?休要猖狂,今天跟会跟你连旧账一起讨回来。”
“剑师?”面对气势汹汹的长孙幕,云辰依然微笑以对,他看了肩上的剑师标志一眼,“啊,说起来还要感谢长孙兄输给我五把金灵剑,让我们换到了足够多的培元丹,才有机会在此次论剑之前晋身剑师。”云辰说着连鞘取下腰中的白泽剑,继续道:“既然你说了要算旧账,我给你这个机会,我用中阶的白泽剑,赌你低阶的玄兵,一战过后,输者留下剑光人滚蛋,怎么样?”
台下跟过来看热闹的六道等人看的苦笑不得,云辰这厮不是一般的阴险了,而是阴险习惯了,只要有机会,他就要算计人。
“这是论剑比试,不要胡闹,如果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比试了。”台上主持比试的一位南离门长老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
只是不论云辰还是长孙幕此刻都忽略了裁判的存在,云辰对还在犹豫的长孙幕催促道:“不敢吗?我是一个新晋的剑师耶……”
“谁说不敢了,赌就赌。”长孙幕终于铁下了心,再说,一把低阶金属性玄兵,对赌一把中上阶的白泽剑,怎么算也不会亏。
云辰笑了,在台下六道霓裳云静的眼中,云辰此刻的笑脸比西华山上初升的朝阳还要灿烂,她们知道,他的阴谋已经成功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如果云辰的伤势不影响他施展绝对速度的话,也是没有问题,剑师,在能阴死宇文化及的云辰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