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你向我解释,为何突然现身这裏,又为何喝止我神宗门人缉拿东南域的贼人,莫非你包藏祸心,这些人是在你的照应下,暗中潜伏过来的?”毕宁一见面就给洪常青戴一顶重罪。
听毕宁这样一说,洪常青反而不怕了,他回头瞥了一眼,见花情她们虽然有不少人受伤,但是脸无悲色,显然她们事先察觉了神宗的突袭,早有准备而并没有人死亡,他这才微微心安,比起应付毕宁,他更不愿意就焚阳宗弟子的死而向狄云辰交代。
“三殿下,她们乃是被大殿下狄云辰策反的东南域焚阳宗弟子,因为大殿下有事暂时脱不开身,所以让我暂时安置在这裏,待大殿下诸事一了,就打算禀告掌教圣姑,来妥善安置这些叛宗投诚的焚阳宗女弟子。”洪常青并不知道狄云辰有没有将这些事禀告圣姑,但是有一点他已经知道,毕宁带人来袭这裏,根本就没有经过圣姑的首肯,否则,这裏距离大光明寺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但是至少比慈渡神宗赶来这裏要近的多,圣姑至少会通知狄云辰一声,这样他们也不会全无防备。
“洪常青,你抱了几天狄云辰的大腿,就愈发长志气了。”想想黒木城之耻,毕宁对狄云辰这三个字现在是深恶痛绝,“你尽然抬出狄云辰的名头压我,我不管这些人是否是狄云辰策反来的,但是这事儿既然被我碰上了,把这些焚阳贼女一律拿回慈渡神宗,让狄云辰去跟长老阁解释!”
毕宁说的很解气,似乎在告诉洪常青,他狄云辰有圣姑撑腰,我毕宁背后还有长老阁呢。
“不敢!”洪常青见毕宁又拿身份压人,连称不敢,他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拖时间,从海底仙府所在的海面来这裏,乘船如果老天爷不给面子,刮起东北风来两天两夜也未必能到,但是洪常青可是清楚,狄云辰可是有日行万里的凤鹤,狄云辰接信后赶来,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
“三殿下,此事说来话长,诸中有着太多琐事,关乎着大殿下的一个缜密的计划,还望三殿下看在与大殿下同门同师的份上,暂缓为难这些焚阳宗弟子,等我写信去告知大殿下,他一定会给你,给长老阁,一个满意的解释。”这就是洪常青聪明的地方,他不说狄云辰马上就要赶来,而是说还为通知狄云辰,怕的就是,提放毕宁一听说狄云辰马上到,先动手杀人,到时候狄云辰来了,也只能无可奈何,毕竟这事,是他的私事,并没有上报慈渡神宗,毕宁带人袭杀深入东北域腹地的焚阳宗弟子,乃是天经地义,官司打到圣姑面前狄云辰也没话好说。
但是毕宁会上当么?从黒木城他设计狄云辰的阴谋来看,他的脑子并非如他的长相那般一无是处,虽然他在黒木城设计狄云辰最终反过来被狄云辰算计了,并不代表他笨,而是他的对手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阴沉多谋。
“洪常青,你不要有意拖延时间,我不知道这些人跟狄云辰有没有关系,就算我,但是她们份属东南域乃是我慈渡神宗敌对一方的剑修,所以我今日还非拿不可!”毕宁说完大手一挥,让身后的一众神宗门人动手。
“且慢!”洪常青拔剑横在一众焚阳宗女弟子的身前。
不过下一刻,不管是毕宁还是洪常青,都在脸上隐现了一份尴尬,因为毕宁喊动手后,他身后的神宗门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毕宁昔日的心腹,在黒木城一战中死伤殆尽,这次随他来的虽然也是亲长老阁的一些神宗门人,但是在洪常青抬出狄云辰的名头后,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这些神宗门人不能说是胆怯,至少,在长老阁没有明确的与狄云辰闹翻前,这裏没有人愿意得罪连毕宁都敢阴的狄云辰。
毕宁还是堂堂的掌教圣姑的亲传弟子,狄云辰都敢阴他,还阴的让慈渡神宗神宗上下无话可说,他们这些地位要低的多的门人弟子又算什么?几乎毕宁带来的每个神宗门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说,人有时坏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你们干什么不动手?我从长老阁领命带领你们来袭杀缉拿东南剑修,你们如若敢抗命,我有权就地处置!”毕宁这话说得自己都羞愤,狄云辰才入门几天?名号一出,就能镇的一众听命于他的神宗门人不敢动手,把他的命令当放屁了。
一众神宗门人并没有被毕宁的话唬住,站在哪里你望我我望你,就是没有人动手。
最终周二越众而出,向毕宁抱拳道:“殿下,此事既然已经涉及大殿下狄云辰,我看我们就在此地看住这群焚阳弟子,这裏地处我东北域腹地,料她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您将此事上报给圣姑或者长老阁,请他们联系大殿下再做安排!”周二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又比较婉转,他只差说,不是我们不听你的话,谁让狄云辰比你坏呢!他这一说无疑代表了所有神宗门人的心声,刚刚还沉寂的神宗门人纷纷附和,最关键的是,这不是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对一群实力参差不齐,如同垫板上鱼肉般被逼在了绝路上的敌人,他们可以等可以拖,何必急着拿人,要真的罪了狄云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