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些死士有什么用?”丁慕若有所思的问道。
“很简单,扮成神宗剑修,送死!”狄云辰毫不隐瞒的说道。
丁慕恍然大悟,能位居神宗特使,执掌数千神宗门人的他,自然不是笨蛋,狄云辰稍微一提点,丁慕已经看穿了狄云辰的全盘计划,“殿下的意思是,在这几万假扮神宗门人的死士中,掺杂数千真正的神宗门人,等待敌方偷袭或伏击而死,让敌人以为我神宗实力大损,而后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狄云辰点头,虽然丁慕自以为的,跟狄云辰的计划向去甚远,但是本质是差不多的。
丁慕与狄云辰一起看向了赵老将军,这个计划中,死士是关键,不需要他们勇武,只需忠诚。
“要想这批死士的存在无人知晓,只能从新选拔新兵,而后秘密开拔至黑山中藏匿起来。”赵老将军沉思了一会儿道:“如今连连大战,东南域敌军对我东北域各属国渗透的极为厉害,我也无从保证新军中没有探子。”
说到这裏,赵老将军眼中隐现了一抹不忍,却很快的背一股决裂般的坚毅所替代:“我大岂赵氏一门,也有数万男儿,自幼习刀舞枪,我从中精选两万,分批扮作随军壮夫前来黑山开挖战壕,交由大帅与丁慕特使安置。”
何为忠烈?
赵老将军此举就是忠烈,为了东北域全盘大局,不惜以近乎灭族为代价。
“太公,这万万不可,赵氏一族到您的这裏,能有今日之鼎盛实属不易,您这无异于自灭其族……”从未叫过赵老将军“太公”的丁慕,这次很痛快的叫了出来,如此忠义的将军,很难不让人钦佩。
“不错,此事万万不可行,我会再做其他安排。”狄云辰也跟着道,他原以为赵老将军有今天这个位子,怎么也有几万绝对忠诚的亲兵吧,没想到赵老将军现在连自己亲兵都信不过,为了不负狄云辰重托,反而拿族人开刀。
“没有国,哪有家!”赵老将军斩钉截铁道,“二位大人不必再劝导赵某,大帅算无疑虑,早已为赵某所钦佩,既然大帅能出此计,必能一计破敌,赵某就是粉身碎骨也要配合。”
狄云辰见赵老将军态度坚决,知道再劝无益,与丁慕一起起身,面向赵老将军一拜道:“赵老将军大义,不管此战结果如何,我狄云辰必保大岂赵氏一门,子孙满门富贵!”
送走了赵老将军,狄云辰又与丁慕商定一些细节后,东方已经泛起了一抹晨光。当狄云静时差回归正常,打着哈欠闭着眼睛等云秀给她送上洗脸水的时候,狄云辰已经来到了统帅府的偏房中。
大殿中,狄云辰已经有言在先要做甩手掌柜,圣姑亲传第二徒魏湘亭只好身居帅位,会同一众先来的执事长老,给刚来没几天,从神宗山门和东北域沿海调来的神宗执事长老们,讲解如何与军士协同作战,如何利用军士的牺牲掩护,做纵深穿插切割,又如何防备东南域剑修的穿插破阵……
总之,在这十数万剑修参与的大战中,不相互协同配合,要想呈英雄,就是一个剑圣也无异寻死,除非你有狄云辰那变态的防御,令敌人绝望指剑,以及让敌人望尘莫及的速度和飘忽的身法。
狄云辰则是一大早的就被长风子请进了大殿一侧的偏房中,“怎么样?你以为他们讲解的如何?”长风子问道,大殿与偏房只隔了一道门,此刻仅一道布帘相隔,大殿中各抒己见的声音几乎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
“我幼时广读野史杂书,对于军阵韬略少有涉及,所以就学了一肚子上不得台面的鬼主意,对于排兵布阵是一窍不通。”狄云辰实话实说,他有此城府,一半是天分,另外一半确实受野史杂书影响,那时的他对于阴谋的看法是:只需动动脑子就能花最小的代价办大事,为何不学?
长风子也只是一提而过,倒不是真的想听狄云辰有什么看法,“刚刚收到蒋坤的急信,他们在路上遭遇了一些潜入我东北域的东南域剑修的袭扰,恐怕很难在七日之内,也就是明天赶到大鹰谷要塞。”
长风子此举,就是变相的在替蒋坤向狄云辰讨人情了,现在东北域境内确实有不少潜入的东南域剑修,但是蒋坤那是两万之众,与区区数人或数十人潜入的东南域剑修,去袭扰蒋坤那两万之众,除非东南域的剑修脑袋绕糊涂了,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狄云辰看穿了长风子的借口,却默不作声,七天从西北域边境赶来南方的大鹰谷要塞,他早就算准了就算蒋坤那波人长四条腿不食不眠也赶不来,因为他要找理由,找理由剥夺了蒋坤对这两万神宗门人的控制,交给丁慕打理,那关乎着他的计划能否成行。
蒋坤无罪,乃是大局需要,与其毫无理由的剥夺蒋坤的大权,不如找个大家都能理解的理由,狄云辰是个很有办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