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摇了摇头,“大壮还不够格,不要忘了,狐肷岛上还有祝垣尊者,我想,新月那丫头,应该写信联络他了,我们只要找出了灰一,不怕他不出手……”
狐肷岛东北一出乱石林立的崖壁下,一个满脸干瘦双眼浑浊的老头,抱着一把黑布裹着的剑器,望着渐渐向狐肷岛靠来的渔船,双眼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嘲讽,“祝垣是怕老夫无聊,送人来给我杀了吗?”
……
天剑历六月二十清晨,在云静云秀的苦等之下,云容一行昼夜兼程一路飞奔,终于从西北的云城山赶到了大鹰谷要塞外,只是按照狄云辰的安排,本该只有三十余人的队伍,却来了百余人。
“师姐!”云静云秀飞奔的着齐齐跑向一身风尘的云容,云静当先一头扑进了云容的怀里,就像在这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泪珠子已经留了满脸。
云容虽然往日对云静喝来斥去,但是心裏更多的是疼惜她,怕她出事儿,此刻一见云静少见的哭了,顿时眉毛一束,就看向了跟着云静一起迎来的云辰,云容虽然打不过云辰,她还骂不过吗?
不等云容耍泼,云秀已经附耳在云容耳边耳语了几句,在得知云静哭泣的原因后,云容搂紧云静,眼圈也跟着湿润起来,看向了前方大鹰谷那高大的城墙,昔日情同手足的姐妹,你真活在哪里吗?
云辰出来,当然不是刻意为了迎接云容一行,毫不客气的说,有他在,这场面绝对喜庆不起来,他来,是因为跟云容他们一道赶来的一群人,一群黑衣头戴兜帽,属于魔宗的人。
“好久不见!”魔宗领头的,俨然是斑嘉,不知道魔师是怎么想的,硬是把昔日弄的望月峰支离破碎的斑嘉送了来,难道他不知道狄云辰很记仇么?
看到是斑嘉,狄云辰笑了,“是啊,好久不见,我怪想你的。”
“想我?”斑嘉突生警惕,“想我做什么?”
“你把望月峰挖了个大坑,而后又在我的剑锋下溜走了,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把坑给填了……”
“哈哈……”斑嘉丝毫没有因为狄云辰揭他的丑事而见怪,反而大笑着上前与狄云辰相拥,阴沉的人,一旦把阴沉的心思当笑话说出来,那代表着,他已经不计前嫌。
“如你所托,你要的人,师父已经送来了。”
狄云辰闻言狐疑的看了斑嘉一眼,“那个人是你么?”
“哈哈,当然不是,我是跟来凑热闹的,在你需要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现身,我保证!”斑嘉笃定道。
狄云辰点了点头,魔师他还是信的过的,先不说有天蓝姑姑的因素,光是这次大战本身就是两方互惠的事儿,魔师范不着来扯他后腿。
“连你都来了,你们跟神剑宗拿什么来拼?”狄云辰此刻反而替魔宗担忧起来。
“拼什么啊,你们这边不腾出手来,我们那边也就是做做样子吓唬神剑宗一下,哦对了,听说了嘛,在慈渡神宗退出开阳关后,刚刚装大头还未赶去的玄阴宗,以及神剑宗,都退出了开阳关,现在开阳关只剩下的宵阳神宗一门,听说宋念气的只骂娘!”
这绝不是狄云辰愿意听到的消息,何为大义,在狄云辰看来,开阳关就是大义所在,但是在他上位后,因为他一手主导间接影响下,现在开阳关只剩下了宵阳神宗一脉还在坚守大义,所谓防御开阳关,并不是指开阳关那座单一的城池,还包括与蛮荒接壤的那数千里的大山,虽然秦岭与蛮荒接壤之处,都是悬崖绝壁,但是昔日闵长天都能飞绝直上,更何况那些强大的法神法帝,在法术强大的攻击力下,可以说,只要剑巫们愿意,随时就可能在秦岭上轰开一个通往中原的口子。
现在慈渡神宗从开阳关撤了,连神剑宗也撤了,那对剑巫就意味着这两大神宗已经不再顾及蛮荒的剑修了,狄云辰实在想不出,剑巫不挺进中原的理由。光靠一个宵阳神宗,恐怕很难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