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俱是高呼:“参见少主!”,就是那难听雨和一干龙侍衞已是改口不称将军而是称少主。
任飘萍却是不卑不亢,对着面前的主上笑道:“夫人,还请明言!”眼睛却也是开始上下打量起对方,但见正红色的衣裙上绣了九只金凤,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任飘萍不禁心道:还真是有些皇后的感觉。
那主上微微一笑,道:“还请少主稍安勿躁!”眼睛却是扫向那十二名女子,但见十二名女子依次走至任飘萍的面前,微折腰,浅笑道:“参见少主!”再把那手中捧着的哈达挂在了任飘萍的脖颈上。
筱矝见及那些个女子中竟有几人对着任飘萍眉目传情,偶尔还有发出轻笑声的,不禁生了气,却也是不好当众发作,长吐一口气,眼睛瞥向一边,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团,这敖包和敬献哈达不是藏族和蒙古族的礼仪吗?他们大夏党项族或是鲜卑族不正是灭于蒙古成吉思汗之手吗?
就在此刻,陆翔凯挥手道:“兄弟们,让我们为少主祈福吧!”然后径直走向一个敖包前,点燃了那敖包前早已是摆放好的干树枝,写好经文的柏叶片、还有干牛、马、羊粪什么来着,众龙侍衞也是十几个人一群围着一个个巨大的敖包燃烧起那些树枝、柏叶片等。
顷刻间,这夏伤宫前便是有些烟雾缭绕了,尽管巴音笋布尔峰的风很大,但是还是能够闻得见那些因燃烧而产生的刺鼻的味道。
这时,难听雨身体微躬,恭敬道:“少主,这便是我们的主上正德皇后。”任飘萍一礼,笑道:“任飘萍见过……”略一思量,道:“夫人!”
那正德皇后也不生气,笑道:“少主,里边请,以后这夏伤宫便是你的家了。”
任飘萍知道现在关于称呼的问题没有必要去推辞,遂笑道:“夫人,晚辈这裏还有两个朋友……”
难听雨听至此时,慌道:“真是该死,实在是属下的疏忽。”难听雨这才把筱矝和常小雨引见给正德皇后。
正德皇后自是不会怠慢任飘萍的朋友,且对筱矝的清丽脱俗之美尤为震惊,当下便拉住筱矝的手不停地问这问那,筱矝自是乖巧地伴着正德皇后说着,一行人缓缓向夏伤宫里走去。
乐鼓之声再起,筱矝和正德皇后走在最前面,其后是任飘萍和常小雨,再后边的就是难听雨和那二十四个女子,却是突然之间那二十四名女子之中的一个黄衣女子尖叫一声,人已迅疾跳开一丈远,众人自是吓了一跳,待至正德问道,才有宫女回禀说是一只很大的老鼠刚才有经过的。
正德皇后一皱眉头,瞪了一眼那黄衣女子,抽着的脸突然一松,笑道:“胆小鬼!”这才转头继续前行。那黄衣女子一吐舌头倏地又缩了回去,惹得众人一笑。
任飘萍和常小雨也是相视一笑。
任飘萍似乎觉得那肃杀之气淡了不少,不禁心道:看来这正德皇后很有人情味的,想要和这些宫女们关系很融洽,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若不是生性如斯便是驾驭权术的手腕极其高明。
进了夏伤宫正门,是一个空旷狭长却也是并不大的一个的阅兵场,阅兵场的尽头是一个宽不足三十米、高不足二十米的单层砖木大殿,远远看去倒是像中原的一些个庙宇,不过倒也是让人能够触及到一份肃穆、敬重和威严。
阅兵场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侍衞却是颇为精神,居然也和龙侍衞一样的衣着黄金甲打扮,难听雨见及任飘萍和常小雨的惊讶的神色,道:“少主,宫中守衞全由黄金龙侍衞负责,共计只有一百八十二人,所以……呵呵……”
任飘萍知难听雨的自嘲,道:“前辈,晚辈无意于……”话说至一半,却是被难听雨截口道:“少主,千万别这般称呼,属下……”任飘萍却是拦住难听雨,道:“听晚辈把话说完,晚辈无意于少主之位,只想知道自己是谁!”
话至此,难听雨正要说什么,却是听到正德皇后道:“少主,前边的冲霄殿便是咱们大夏的小朝廷了,虽说是简陋了些,却也是一个希望!”正德皇后此刻,抬头举目望,语气中有骄傲,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的失落。
任飘萍也是抬头望,但见一个蓝底金字的牌匾竖立在中门之上,上书三个大字“冲霄殿”,笔法刚劲有力,豪气冲天,不禁脱口道:“好字!”
筱矝一直忙着和正德皇后说话,此时总算是有一个和任飘萍说话的机会,回头冲任飘萍嫣然一笑,道:“那你说这三个字好在哪里?”
任飘萍含笑正要回答,却是听正德皇后催促道:“好了好了,还是先进去吧,想必少主也饿了吧,边吃边聊不好吗?”
任飘萍虽是感到意外,却也是答道:“好啊!”筱矝也是顿觉索然无味,也只好作罢。
……
冲霄殿,八个一人抱的红色蟠龙木柱撑起了屋顶,八个红柳木所制的矮几分成两排静卧在这大殿之上,任飘萍坐在左手第一个矮几后,距离正中的矮几后的正德皇后可谓最近,常小雨和筱矝与任飘萍同一排依次而坐,常小雨的对面坐着的是,陆翔凯,筱矝面向难听雨,而任飘萍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
很显然,任飘萍不认识对方,因为对方已经开始说话:“主上,怎么不把属下介绍给少主呢?”说话的声音很细很尖,娇声娇气。
这不由得使常小雨多看了此人两眼,但见此人似是长上自己几岁,生得是一个男人的身子,脸却是很秀气,像极了一张女子的脸,皮肤很白,白得可以看见皮下的血管中流动的血,而且居然生着一对弯弯的柳叶眉,鼻梁很高,嘴唇很薄,像是两张纸粘在了一起,只能看见唇线。
正德皇后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害怕似的,正言道:“少主,这位便是大漠里鼎鼎有名的燕家二公子燕霸天。”任飘萍心中微微一惊,不想对面之人便是三番两次想要取燕云天性命的二公子,却也是对着对方一笑。
燕霸天笑,人却是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道:“主上说笑了,燕霸天见过少主,少主果然是一表人才,请!属下先干为敬!”说着举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任飘萍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人已站起,道:“燕兄才是一表人才,倒是使人有种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感觉!”举杯亦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