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霸天心裏很清楚,此刻的常小雨所有的精气神俱是聚集在飞雪刀上,那一滴冷汗落下之时,常小雨的心神必被扰乱,那么他的刀气便会立时暴敛,自己的气墙必会如山而至。到时常小雨纵算不死也必会被重伤。
难听雨此刻虽是以一对三,但是一杆烟枪上下翻舞,犹似游刃有余,眼睛却是忙里偷闲瞥向常小雨和燕霸天这一边,这一瞥,心中陡生寒意。
至此时,所有的人便突然听到李玲秀的那声惊叫。
燕霸天心中一阵抽搐,气墙瞬间退势如潮,潮退,气墙退,此消彼长,常小雨的刀气已是直逼燕霸天的前胸而去,燕霸天似乎是于突然之间神伤而动,竟是忘记了自己正在和常小雨对阵,眼见刀气及身,惊,却是去意未停,于瞬间身形大小突变,竟是变得比原先的他身型小了一号,恰好避过常小雨的飞雪刀。
常小雨显然比适才的燕霸天还要吃惊,就他所知,这世间能够做到这一点只怕需要练就‘缩骨功’,可是缩骨功使用到说变就变的如此境界的,常小雨还是第一次见到。
燕霸天无心恋战,人已径直掠向月亮湖的西岸而去。
常小雨正欲追去,便听到难听雨喊道:“常少侠!”
常小雨回首,一看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心知此刻必须速战速决,若是再有拖延,待到西岸的人一来,只怕人未救出而救人的人反倒会陷入危境。虽然心裏也担心任飘萍,但他总是对任飘萍有一种无法名状的信心。
念及此,常小雨纵身加入战斗。
……
燕霸天已经站在了任飘萍的面前。
燕霸天的此刻的眼中没有任何人。
燕霸天的眼万般怜惜地看着李玲秀,道:“娘,没事的,不用怕,这世上哪有魔鬼。”然后他才静静地看着任飘萍,不屑道:“我原以为任兄是和我不一样的人!”
任飘萍于燕霸天静静的声音中读懂了燕霸天心中无语的愤怒,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失望,任飘萍无语,因为他本来就不想这么做的,相反他最讨厌这么做,只是今日一战不能败,因为这裏还有筱矝,还有常小雨,还有刘浩轩,还有难听雨等等很多人。
刘浩轩见到燕霸天后便一直低着头,在他的心裏,无论如何,还是有那么一丝愧疚的。
筱矝却是眉宇间泛出一丝清冷,道:“这么说来允许你二公子挟持龙侍衞的亲人,却不允许任大哥挟持你的母亲,这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燕霸天并不理会筱矝,道“任兄准备要我做什么?请明示!”
任飘萍苦笑,道:“在下实在是迫不得已,希望燕兄见谅!”
燕霸天道:“任兄实在还是与我不一样的人,做既已做了,还要别人原谅什么!这岂不是心口不一吗?!”
这次不但是任飘萍无语,就是筱矝也突然觉得燕霸天的话初听起来毫无道理可言,细细一想又好似很有道理,再想时又好像是谬论!
燕霸天继续道:“放了我娘,什么事都好说,否则一切免谈!”
任飘萍道:“好!君子一言,燕兄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燕霸天道:“我自然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我不是君子!”
筱矝怒道:“卑鄙!”
燕霸天终于对筱矝说了一句,道:“不是君子就卑鄙吗?!”
筱矝又无语。
任飘萍却是笑道:“好!我相信不是君子的人也一样会守诺,你说呢?燕兄!”
燕霸天哈哈哈大笑,只是燕霸天的嗓音实在是不男不女,让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痛快之意,许是只有他自己觉得很痛快吧!燕霸天道:“好!痛快!放了常小雨和黄金龙侍衞以及他们的亲人,任兄,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的任飘萍实在是觉得不怎么样,心在往下沉的任飘萍已经听到筱矝在问:“二公子的意思是常公子失手被擒了?”
燕霸天笑而不答。
筱矝心下一虚,却不慌不忙道:“二公子在使诈吧!”
燕霸天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的刘浩轩道:“贺季晨,过去看看兄弟们搞定了没有!”
只是燕霸天看向刘浩轩的那一眼使得筱矝无意间也看了一眼刘浩轩,却是看到刘浩轩的眼正在看向燕霸天,眼中似有惊讶,也有悲愤。
贺季晨去了没多久,他便推搡着常小雨来到了燕霸天的面前。
任飘萍虽然看不见也知道是常小雨来了,因为常小雨还未到时,就在大声地喊道:“他奶奶的!有种放开你常大爷!是爷们的光明磊落一战!”又听到贺季晨的声音,道:“嘿!得了吧!常小雨常少侠,大爷看你改改名了吧,嗯……就叫常大嘴!怎样!”再听常小雨骂道:“兔崽子,背地里玩阴的,小心常大爷刨你家祖坟!”
忽然就没音了,因为常小雨已经看到了燕霸天和任飘萍,什么也不喊了,什么也不说了,耷拉着脑袋,毕竟常小雨此刻被人制住的情形还是头一遭,常小雨自然爱面子了,爱面子的人此刻自然是不吭声了。
这时贺季晨躬身道:“二公子,幸不辱使命,人已带到,难听雨和陆翔凯等龙侍衞也已被制住了。”
燕霸天笑道:“本座自然相信你的‘五毒摄魂珠’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