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花无叶更吃亏些,他使了这么大的力气,可是连任飘萍的衣服的一角也是没有沾上,心道:上次倒还罢了,这次几近是全力而为,若是传到江湖之上,岂不丢死人!那张嘴此刻像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刀上渐渐有了杀意。可是花无叶似乎一时三刻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因为任飘萍的轻功身法的确天下无双,他若是不愿和你硬碰硬的话,你又奈何得了他?
任飘萍笑,却也有一丝苦涩,虽说对方一时三刻奈何不了他,但是自己一味这般依靠轻功躲闪也不是个办法,心道:花无叶既然逼自己在阳光下施展他的钓竿,依靠的自然是这独门武器在阳光下的毫无踪迹可寻的特性,那么至少说明对方对自己还是有所忌惮。任飘萍的心开始有所蠢蠢欲动,倒不是小看对方,因为天下武功排名九大高手之中虽然没有花无叶,只是因为排名之时没有把杀手算上。任飘萍心动只是因为自己这一路行来每每运行‘日月伤逝大法’查看自己之前的内伤是否已经痊愈之时,便会发现自己的内力较之以前大大有所精进。
两人,分别立于一丈之距的两棵枫树之上,整个龙山的这面山坡之上,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尽是枫叶飘舞,山风一阵阵吹来,满眼黄、橙、红的暖色之中两点,一白一黑,于静默之中衡量着彼此这一战的不可预期的结果。
……
栖霞镇,是进入栖霞山虎山的唯一入口处。
现在这唯一的入口处,刚刚飞奔而过一匹马,一匹黑色的马,马上是一个墨绿衣服的绝色女子,马的速度似乎太快,所以坐在镇口喝茶的李大爷唠叨道:“哎,老伴,我怎么觉得刚才那马上的姑娘那么眼熟啊!”
李大爷身旁的老伴啐了一口,道:“老不死的,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俊?”
李大爷揉了揉眼睛道:“不对不对,怎么看都像是八年前经常来镇上的那个女子,不是经常有一个小伙子喝醉酒不给钱嘛!”
老伴眯着眼似乎想了想,道:“嗯……好像有那么回事,嗯……猴年马月的事了,记不清楚了……”
李大爷嘿嘿笑,道:“老婆子,服老了吧!”说着,又端起搁在地上的杯子喝茶,就在这时,又是一匹马飞奔而过,马同样是黑马,只是坐在马上的女子却是一身白衣,头戴斗笠,垂白纱,右手拿着一把刀。
这匹马经过李大爷旁边时,一阵风忽然掀起那白衣女子斗笠之下的面纱,露出一张脸,一张和适才绿衣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李大爷‘咦’了一声,一口茶呛在嘴裏,‘咳咳咳……’,老伴忙在李大爷的背上捶着,嘴裏絮叨着:“真想死啊,喝口茶,你急个什么劲啊!”李大爷一边咳一边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去的马上的白衣女子道:“不对啊……咳咳咳……怎么又是她……见鬼了!”
老伴捶着李大爷的背,漫不经心道:“谁啊?今个你竟说胡话,是不是快要死了!”
……
任飘萍终于动了,展开的身形宛若一条白色的蛟龙在满山红橙黄的枫叶中开始跳跃,远远望去,似是在跳舞。奇怪,龙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