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没有走,他还在问:“除了李奔雷和邱不离还有谁?”
萧湘秀没好气道:“既然你不相信,就不要纠结这个了,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任飘萍起身叹气,道:“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她是不是我的娘亲!”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萧湘秀望着任飘萍的稍显消瘦的背影,一种心酸涌上心头,暗道:他根本就没有享受过一丝一毫母爱,他就这样地倔强骄傲孤独而又如此优秀地成长了起来,现在就让他接受一个全然不想干的母亲、姨母……思忖间萧湘秀急道:“还有仙人掌七大长老中排名二的‘雨夜寒星’戴戈和已经死去的凤如烟、李思然以及白虎堂沉剑飞的父亲沉秉国!”
任飘萍哦了一声,迅速搜索记忆寻找沉秉国,同时回头衝着萧湘秀淡淡一笑,道:“我想从窗子出去!”
萧湘秀愕然,却是将窗户打开,然后窗外便响起了一阵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声止,于金凤楼门前,再然后就是沉剑飞的声音:“你们几个守在外边!”
萧湘秀道:“白虎堂怎么来了?”
任飘萍道:“沉秉国是谁?”
萧湘秀冷笑道:“一个从不留名的一等一的杀手,六十岁归隐,摇身一变洛阳最大钱庄‘聚源钱庄’的主人,六十二岁寿终正寝!这个也是我最近才得知!”
白虎堂的脚步声渐近,任飘萍闭目,胸廓起伏不定,萧湘秀愤怒道:“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就这样寿终正寝!”任飘萍不语,沉剑飞的脚步停止,现在就看着萧湘秀,冷冷道:“你萧楼主不是也杀了很多人吗?!”
萧湘秀眉宇间的杀气陡现,道:“我萧湘秀只杀该杀之人!”声落,人已是一把刀,劈向七尺之外的沉剑飞。沉剑飞身形微侧,堪堪让过如刀的萧湘秀,却是看似狼狈实则计算的分毫不差,因为沉剑飞在拔剑,因为剑刃出鞘的同时,萧湘秀的身体正要划过那出鞘的剑刃。
在任飘萍的眼中,沉剑飞的武功与赤龙堂慕容秋叶不相上下,而萧湘秀的武功至少差沉剑飞三筹,因为沉剑飞的剑就好像等在那里等着萧湘秀的身体,任飘萍来不及去想萧湘秀为何要送死。任飘萍出手,食指剑气激射,沉剑飞的剑应指由与地面平行变成与地面垂直,萧湘秀的身体安然划过,划过的一瞬,萧湘秀右手扬起,一道白光飞过沉剑飞的咽喉。
白虎堂沉剑飞倒下,血自咽喉中喷射,死前最后的一句话只有四个字:“父债子还!”
任飘萍忽然觉得有些悲哀,父就是父,子就是子,为何父债要子还?!
萧湘秀道:“多谢出手!”任飘萍苦笑,望着她手中弯月似的一把短刀,道:“不必!”暗道:她一早就算计好了我会出手!萧湘秀笑,道:“稍候片刻!”任飘萍眉头微皱,萧湘秀已是不见,很快,金凤楼外三声惨叫,萧湘秀便又站在了任飘萍的面前,任飘萍暗道:只怕同沉剑飞一起的三名青衣汉子正在黄泉路上了。任飘萍有些愤怒,道:“你适才说你只杀该杀之人?!”
萧湘秀在擦弯刀上的血迹,很认真很仔细,头也不抬,道:“他们都是杀手,难道不该死吗?”任飘萍自鼻子中出一口气,正要反唇相讥,萧湘秀道:“听我说完,你是说我也是杀手吧,是的,我是杀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死,只是不是现在!”
任飘萍只好无语,萧湘秀今晚似乎很有谈话的兴致,继续道:“你就再也没有问题要问我了吗?”
任飘萍此刻却是全无兴致,淡淡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