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说到这里,鹿忘机的目光有些热切地看着少年:
“所以少尘,其实我内心里,很希望你能摒弃前嫌,和雄杰二人精诚团结,共为我左膀右臂。”
“现在这仙极门,百废待兴,想要复兴光大仙极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说到此处,鹿忘机充满期待地看着张少尘。
张少尘低头沉默不语。
鹿忘机见得如此,等待片刻,便又说道:
“少尘,其实你刚才一番话,倒也提醒了我。我看以白雄杰心性,未必能长久忠诚,说不定又要搅风搅雨。”
“所以,我对他的重用,你跟他的协作,或许只是暂时;少尘,你能不能稍微忍耐一时,静观后效?”
“掌门师叔,”张少尘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鹿忘机,“谢谢你刚才跟我推心置腹,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十分感激。”
“你这么做,我不能怪你。毕竟站在你的角度上,你需要这么做,站在你的立场上,我也能理解你。”
说到这里,张少尘略微顿了顿。
鹿忘机听到这里,觉得颇为乐观,便满怀期望地看着少年。
很快张少尘便接着道:
“只是,师叔,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
“我真的得离开了。”
“希望您就像刚才我理解您一样,也请掌门师叔您,理解我。”
“这!!”
刚才听了前半段话的鹿掌门,还有些欣喜,浑没想到少年后半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以鹿忘机这样的雄才,也当场愣住,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没想到,张少尘会这么说。
甚至就算张少尘这么说,也不要紧,他最想不到的是,少年说出“离开”之语,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果决,如此的毫无征兆。
他好像不认识少年一样,用一种新奇而郑重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个少年。
少年的眼神,清冽,坚定,如同这矗立天地间的武陵山一样,巍峨,凛然。
看了片刻,鹿忘机便叹息一声。
他放弃了劝说。
思忖了一阵,他便一脸真诚地看着少年,说道:“少尘,既如此,那可否约定,若有一天,白雄杰不在仙极门了,你便再回来?”
“再说吧。”张少尘一脸的淡然,“鹿前辈,你应知道,我离开,并不仅仅因为他。”
鹿忘机点了点头:“我懂了。子非可强求之辈,此番离别,只愿珍重。”
说着话,他朝少年,拱手郑重一礼。
“多谢前辈。”张少尘也躬身拱手回礼。
“临别之际,晚辈有一个请求,便请前辈看在晚辈为铲除龙沧江,出了力气的情分上,能答应下来。”张少尘道。
“请说。无论什么请求,我鹿忘机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做到!”鹿忘机慨然说道。
张少尘摆摆手:“前辈言重了。赴汤蹈火倒不用。”
“哦?那是什么?”鹿忘机有些疑惑。
“便是请您善待尹月柔。”张少尘清声说道。
“是这个啊。”鹿忘机点点头,“这有何难?况且我本来就要善待她,经此大事,她也是我仙极门的有功之臣。”
“好,那便多谢了。”张少尘又躬身行了个大礼,然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洒脱离去的背影,鹿忘机表情遗憾,心绪怅然。
三天后,张少尘已是舟行长江之中。
离开了莫干山,北上到长江边上,他便买了只乌篷船,顺流而下。
他也没有雇船夫,而是催动灵力,独自御气行舟。
舟行大江,没过多久,便是黄昏。
彤红的夕阳,在少年背后的江波中,载沉载浮,于浩荡的江水中,投下霞波一路。
夕阳西下时,张少尘放弃了驾船。
他让乌篷船顺流前行,自己则端坐在船头,抓着一只酒葫芦,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长江浩渺,天地悠悠。
在这样雄大壮阔的景物中,已是无根无绊的张少尘,更觉得自身的渺小。
酒入愁肠,更助愁思。
他便在心中,有点落寞地想:
“还是我,不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