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缓缓地伸出左手,手指轻轻地按在沙陀的脸上,继而猛然向前一推!
“噌!”
伴随着一声刀锋出体的沉闷之声,沙陀的身子笔直地向后倒去!
“嘭!”
一声沉响,沙陀那犹如铁塔一般的身子轰然倒地!即便是死,沙陀的脸上依旧是保持着愤怒与不甘的狰狞之色!
面对沙陀的身死,陌一没有一丝动作,他知道如果他出手,那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剑星雨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沙陀!”索硕大喊一声,满眼的震惊之色,原本今日他们是来屠杀别人的,却不成想自己人会在这丢了性命,这让本就心有怯懦的索硕心中变得更加的没底!
曾无悔靠在一旁,虚弱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珠微动,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这就是胜者为王的不变真理!陆仁甲只用了一个人,一把刀,三招两式便将胜券在握的落云同盟几人全部给震住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有实力的表现!这就是强者能独步江湖的资本!和陆仁甲相比,曾无悔尤其感到自己的卑微与渺小!
“陌一,沙陀被人杀了!”索硕一脸茫然地喊道。
“闭嘴!”陌一陡然一声大喝,将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的索硕给生生地堵了回去,“我自己看得见!”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我们走吧……”叶东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对着陌一说道。
“呵呵……”还不待陌一说话,只见刚刚将黄金刀上的血迹抹干的陆仁甲竟是嗤笑起来,“走?你们想去哪?”
“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们与曾家的恩怨,与你们有何关系?更何况我叶家老祖与铎泽城主他们……”叶东硬着头皮狡辩道,还企图搬出叶千秋和铎泽来震慑剑星雨,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剑星雨给直接打断了!
“只要中原武林的事,都和我有关系!”剑星雨陡然说道,“云雪城的爪牙胆敢在中原滥杀无辜,我就斩了他云雪城的手!落云同盟胆敢扰乱江湖秩序,我就灭了你落云同盟!无论是铎泽还是叶千秋,只要祸乱江湖,我剑星雨绝不留情!我这样说,你够明白吗?”
听到剑星雨的话,落云同盟的几人无不感到一阵心悸,如果今日剑星雨真就铁了心要杀了自己几个,以剑星雨的本事,那今日他们还真就难以脱身!
想到这些,落云同盟的几人眼中都情不自禁地闪现出一抹惊惧之色,而这种神情简直和刚才曾家众人的神色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这种,可以算作是现世报应吗?还是该说咎由自取呢?
“当初你们在西陲城制造杀戮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如今时候到了,老子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这群杂碎的人!”陆仁甲冷笑着说道,“好了,废话少说,下一个谁来?”
听到这话,落云同盟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继而都将目光锁定在了陌一的身上,陌一是他们之中武功最为高强的一位,此刻也只有陌一才有挽救他们的机会!
陌一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剑星雨,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人的目光,悠悠地说道:“剑星雨,今夜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的心中有愧吗?”剑星雨淡淡地反问道,“你不觉得这裏有曾家五十多口人的亡魂在向你索命吗?”
陌一的眉头微微一皱,继而轻轻地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今日倒要看看究竟与你差在哪里!”
陆仁甲将黄金刀往肩头一抗,戏谑地说道:“想死也要排队,我看你这几个人裏面也就只有你像个样子!不着急,待我结果了其他人,老子慢慢陪你打!”
陆仁甲此话一出,落云同盟的其他几人不由地心中一颤,一个个眼神焦虑地看向陌一。
却见陌一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继而冷声说道:“你们一起上,合力对付陆仁甲!”
“什么意思?陌一你不管我们了?”索硕焦急的呼喊道。索硕很聪明,他知道刚才就连沙陀都没能在陆仁甲的手下走出几招,更何况自己几人了,去对付陆仁甲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为云雪城尽忠难道不应该吗?”陌一冷声说道,“更何况,你们一起上,未必不能打过陆仁甲!怎么?怕死了?”
“我……”被陌一这么质问,索硕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仁甲目光微微一动,而后将抗在肩头的黄金刀缓缓放了下来,戏谑的看了一眼刀身,目光幽深地说道:“刚才那个大个子不过是给老子热了一下身子,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是你们一起上呢?还是老子挨个去找你们呢?”
索硕和拓跋丘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他妈的,怕个鸟,我们五个一起上,跟他拼了!跟我上!”拓跋丘陡然大喝一声,继而提起钢刀便嘶吼着冲了上去!
拓跋丘虽然气势不俗,只可惜呼应他的人却是没有一个,只见拖把丘自己提刀而上,原本应该跟着他一起冲上去的剩余四人面色凝重的相互看了看,犹豫之后竟是谁也没有迈动半步!
“嘭!嘭!”
“噗!”
“额!”
单枪匹马的拓跋丘比之沙陀还有不如,再加上心中对陆仁甲的那抹固有的恐惧之情,原本十成的实力也勉强发挥出了六七成。因此才刚刚迎上陆仁甲,还不到三个回合,便被陆仁甲一刀破开了防御,而后直接挥刀将其脖子砍断了半截!
拓跋丘,当即身死!
他的死不单单是因为和陆仁甲武功上的差距,还有就是他对于所谓的“盟友”的错误信任!
生死面前,人人自危,这是混江湖的人早就应该明白的道理,拓跋丘直到临死的那一刹那才能明白!
只可惜,为时已晚,其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