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得知沈钱要和苏灵韵讲话,婉儿此刻也回到了房间,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无双样子呆滞的模样,她也一阵难受。
不多时,沈钱站在门口,他关切地看着婉儿:“怎么样?你师父还没有动静吗?”
“哎,恐怕这一次她受了很大的情伤,根本就没有办法痊愈了。”
婉儿知道自己讲话,那叶无双根本就听不到,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隐藏。
“钱哥哥,你就让我单独的陪着师父吧,她现在还处于难过状态,我害怕她出事。”
看到婉儿这样,沈钱只能点了点头,他轻轻地吻了婉儿的额头:“婉儿你放心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我和浪迹子完全不一样。”
婉儿扭过头 ,她也不知怎么的,眼泪立刻就流淌了下来,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又抹着眼泪:“嗯,我相信你!”
沈钱这时候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婉儿,他点头笑笑,随后自己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沈钱叹息了一口气,他刚要回到房间去,却发现苏灵韵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我刚才听到你和婉儿提起我师傅的名字……”
这一下沈钱开始犹豫不决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浪迹子的事情告诉苏灵韵。如果苏灵韵知道她的师傅浪迹子并没有气去,会有怎么样的心思。
不过苏灵韵是一个奇女子,她立刻就从沈钱的表情上看出了,在在一阵察言观色之下,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师父是不是还活着?”
沈钱叹了一口气:“是的,我之前跟婉儿去了一趟玄龙山,正好遇到玄龙宗海外派在逼宫,玄龙宗的人被逼迫得没有办法,孙建宏就把浪迹子给逼出来了。”
苏灵韵闻言,身子微微一晃,沈钱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将她扶住,轻声道:“你没事吧?”
苏灵韵整个人仿佛处于一个恍惚状态,她定了定神,对沈钱勉强一笑,说道:“我,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说着,她一个人便有些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苏灵韵进了对门,来到自己房间,一下将房门关上后,她才身子一下失去了力气一般背靠在门上,身形缓缓的往下滑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睛里面便已经满是泪水。
“师父……你果然没有死么?你没有死的话……为什么当年要抛下我们?”苏灵韵一只手掩着嘴,无声呜咽着。
但苏灵韵毕竟是苏灵韵,她和外冷内热的叶无双不同,叶无双积累了十年的情绪火山爆发一般的爆发出来,一下将自己哭得晕了过去,可苏灵韵却是默默的流了一会泪,便自己抹了抹眼泪,盈盈的站了起来。
苏灵韵性格温良,她猛然间得知浪迹子的下落,心中产生的只是疑问,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和质疑,她两眼迷离,自言自语的低声道:“师父,你知道么?你曾经对我说的楔语诗,现在几乎都已经灵验了呢。可是,当我已经完全相信了你要说的话时……却又知道你没有死,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呀?”
一时间,苏灵韵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以前自己师父的身影,那一幕幕画面仿佛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经过,和师父相处的每一个日子都平淡得仿佛山涧清溪,仿佛丛林微风。
可这些画面经过后,便是自己在道观中得到周小凌金丹传人现世的消息后的画面,自己从一开始认识沈钱,再到目睹他雷劈何少,再手把手的教他修行,继而自己为了他渡过天劫,甘愿将两大法宝都毁了。
两个人点点滴滴的相处下来,有惊天动地的斗法大战记忆,也有家长里短,两人并肩在厨房的温馨回忆,仿佛高山大川,长江大河,有平缓低伏的时候,也有起伏跌宕的岁月。
苏灵韵不知不觉间自己坐到了书桌跟前,提起书案前砚台上的墨石,轻轻的磨着墨,然后柔荑拎起笔架上摆着的毛笔,蘸了蘸墨,不自觉的在眼前的纸面上写着两人的名字。
一开始,苏灵韵还在依次写着“浪迹子”、“沈钱”,可随后等苏灵韵不自觉间将整整一页纸都写满了之后,她才猛的回过神来,一眼看去,却见浪迹子的名字只在前面出现了几次之后,后面便已经满纸都是沈钱的名字。
苏灵韵看着这张纸,一时间幽幽出神,目光迷离,竟是痴了。
苏灵韵幽幽的看着自己写的这张字条有些发痴入迷,正当她痴痴发呆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一下惊醒了苏灵韵,她慌乱的将写满了字的纸揉成了一团,然后看着这团纸在自己手中忽然自燃起来,烧成了灰烬扔到了垃圾桶里面以后,她才放下心来,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了门。
苏灵韵有些紧张的向门口看了一眼,却见门口站着的并不是让她心中剧跳的那个男子,而是自己的师妹周小凌。
周小凌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师姐,她很少见到自己师姐这一副惊慌失措却又在小心翼翼的掩饰着的表情,她好奇的向房间里面张望了一眼,然后皱着眉头用手斧着风:“你房间里面着火了吗?”
苏灵韵定了定神,渐渐从惊慌中恢复了过来,她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周小凌虽然奇怪,但也不疑有他,她进了苏灵韵的房间,拉开了窗户让房间通气,然后自己很随意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话说出来。
苏灵韵看着她这个模样莞尔一笑,说道:“你这么晚到我房间里面来是来研究自己脚板尺码的吗?”
周小凌抬起头来,忽然语速飞快的说道:“苏灵韵师姐,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灵韵奇道:“怎样下去?”
周小凌眼眶红红的说道:“我是说这种被人欺负的日子,你得想办法把我们玄龙宗的两大法宝修补好,否则我们迟早还是会丢掉玄龙宗宗主位置的!”
苏灵韵不说话了,她低头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你应该知道的……修补这两个法宝的难度……无异于重造这两个法宝。难度太大,花费的时间太多了,这是不可能的。”
周小凌急急的说道:“可我们总应该尝试一下!是,我知道这个难度太大了,但是师姐,我实在是受不了在众人面前被人羞辱被人挤兑的感觉了!这一次如果没有东瀛人来搅局,如果又不是沈钱大发神威把东瀛人赶跑,你能想象这会是什么情况吗?”
苏灵韵自然知道,她的结果和下场会非常可怕,她这样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将被拘禁面壁,从此面对青灯枯壁,了断残生。
对于孤独和寂寞,苏灵韵并不害怕,她本来就是一个性情清淡,不近人间烟火的女子,如果面壁拘禁能够让她最终得道飞升成仙的话,她甚至可以一辈子都足不出户,永远都不走出那个小小的道观。
但现在,她心中却依旧有一丝不情愿的地方,她还惦记着师父给她留下的那首楔语诗,这首楔语诗是师父给她留下的自己的人生命运,她已经揭开了一大半,但还有剩下一些没有揭开,最少,她想知道了最后的答案和结果,再去面对这一切,那自己就没有遗憾了。
并且,在这个想法的背后,苏灵韵还有一丝隐隐的不舍,她已经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如果让她忽然离开这个地方,自己会不会留恋,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难过伤心?
不知道,苏灵韵内心深处甚至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她有时候坚强冷静得可怕,但有时候哪怕知道自己会受伤害,她也会像一只鸵鸟一样不愿意去面对这些问题。
看着沉默的苏灵韵,周小凌越发的显得焦急,声音也大了许多:“师姐,师父他不管我们,你难道也不管吗?你……”
苏灵韵这时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周小凌,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小凌,师父……他没死。”
周小凌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由焦急变得震惊,又由震惊变得愤怒,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师父他没死?那他这十多年来为什么都不管我们?那他为什么宁愿看着我们被欺负,也不出来帮我们?”
周小凌越说越是愤怒,她胸脯剧烈起伏的大声道:“他怎么能这样?丢下我们十多年不管也就算了,竟然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门派被人欺负成这样!他这算什么师父!”
苏灵韵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凌,师父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别说了,至少我们知道师父还在人世,这是一个好消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