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差了两岁,不过却能说地到一块儿,纪清晨也喜欢她的性子,疏朗又大方。其实姑娘家的友情说来也脆弱,毕竟这模样摆在那里了,长得好看的总是比长相普通地要出众些。
纪清晨这模样是太出众了,可又没一个叫所有人都追捧的身份。谁又愿意与她站在一处,被她生生地比下去。所以也不是她高傲不想交好别的姑娘,实在是人家对她避之不及。
倒是裴玉欣性子大方,便是羡慕她的样貌,也都是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的。
“你还记得谢家那位谢姑娘?”裴玉欣问道。
纪清晨点头,她家里办宴的时候,谢夫人带来的那位谢兰谢姑娘,她自然是记得的。
“自打你去辽城之后,我还邀了她来家中两回,她可是个才女,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厉害地很呢。我还想着待你回来了,引荐给你,”只是纪清晨虽回来了,可是却又赶上了先皇的丧礼。整个京城百日内都不得饮宴,她又哪敢邀了旁人来家里。
也就是如今出了百日,才松泛了些。
纪清晨对那位谢姑娘的性子也颇为喜欢,虽有规矩却不刻板,说起话来也是妙语连珠的。
只是走着,她却见裴玉欣却不是去她的院子,她有些奇怪,谁知裴玉欣却说:“我顺道去三哥院子里借本书,沅沅你陪我一块去吧。”
纪清晨听了她的话,一张白皙的小脸,登时变得绯红,晶亮的大眼睛里头夹着说不出地羞涩。自从回京之后,她再也没和裴世泽见过面,舅舅似乎把西山大营练兵的事情交给他了,所以打从正月里他便在军营里头。
待到了他院子里,就见摆在外头的木桩子,瞧着是他练武用的。纪清晨还是小时候来过他的院子呢,这一晃都过去好些年。
她们一进院子,小厮便进去通禀了。等进了屋子里,就见裴世泽穿着一身家常袍子正坐在梢间的榻上,倒是裴玉欣瞧见他,便大声道:“呀,三哥,你今个竟是在家里啊。”
裴玉欣这实在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纪清晨一个没忍不住,便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裴世泽难得与她废话,直接说道:“你自个去书房里找吧。”
于是裴玉欣一溜烟地便跑到西方顶头的书房里,只把纪清晨留在这里,临走的时候,还特地给他们关上了门。难怪先前进屋子的时候,裴玉欣非要叫她们的丫鬟留在外面呢,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纪清晨瞧着他们兄妹两人算计自个,当即便道:“柿子哥哥,如今我也是大姑娘了,可不能与你单独待在一处。”
“可是生气了,”裴世泽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他身材本就高大,纪清晨就算这三个月长了点儿个子,却还是只到他的胸膛处。这会他站地这般近,便有种压迫感。
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倒是裴世泽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进他的怀中。竟是叹了一口气。
纪清晨听出了不对劲,还以为他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便立即问道:“柿子哥哥,你怎么了啊?”
裴世泽搂着怀中的小姑娘,竟是不想再松开手。可是他心中却像堵着东西一般,头一回他知道了不知所措是什么滋味了。
“沅沅,”他想了又想,竟是又没接着说下去。
“柿子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纪清晨从未见过他这般,心里的那点儿小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
裴世泽待放开她,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轻声说:“你知道吗?我原本想着待过些时日,便求了皇上,为我们指婚的。”
听到他这么说,纪清晨登时心花怒放。
可是她瞧着他沉重的面色,心却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可是我听到一个消息,是真的吗?”裴世泽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眉宇。
纪清晨登时有些慌乱了,柿子哥哥是不是听到了舅舅想要过继她的消息,所以他现在是不想娶她了吗?
是啊,尚主在旁人看来是何等荣光,可他本就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如今又有着大好地前程。若是真的尚了公主,便从此只能当一个富贵闲人。他前世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这样一个达到权利巅峰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野心呢。
她立即挥开他的手臂,转身便要往走,边走还边说:“我想回家了。”
她不敢再听裴世泽说下去了。
可是却一把被他抓住肩膀,重重地按住,他皱着眉头,似有些无奈,可偏偏又舍不得冲她发火,只得说道:“怎么不把话,听我说完。”
“你要说什么呢,是啊,皇上就是要过继我了,以后我就是公主了,我多风光啊,”可结果,她是个没用的,说着说着,眼里头裹着泪。
裴世泽瞧着她这小模样,又想狠狠地把她压到墙上,狠狠地亲她一顿,亲到她的小嘴儿再也说不出话来,亲到她的脑子不能再胡思乱想。
可是瞧着她要哭了,他也不敢再惹她,只连声哄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便胡思乱想,这还哭上了。”
纪清晨被他说地不好意思,垂着头,不想去瞧他。
裴世泽轻声地叹了口气,便继续道:“若是皇上真的过继你了,那咱们的婚事便不是我去向皇上提了。”
纪清晨听他说的,猛地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瞧得便叫人心生怜爱。
“所以未来的公主殿下,您愿意挑选我,当你的驸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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