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谢广等人看着身后不时出现的小姑,策着驴慢慢散开去。几人驱着驴一字排开,不知不觉中占住街道中心,令得小姑们的驴车无法冲到谢琅的驴车旁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自从郎君回来,听到姬姒被安华公主请去后,他便匆匆赶向安华公主府时。正因为他的行程早就被小姑们注意到了,也时刻有人把安华公主府里发生的事及时传出去,这才有了这一路的拦截。
几个部曲朝着后面的众小姑看了一眼后,又听到驴车中传来一个压低的哽咽声。当下,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再次驱着驴退后一些,想尽量离驴车远一点。
驴车中,谢琅掐住姬姒的唇,伸出舌头挤破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深处。
那酒虽能解药性,却也只能维持极短暂的时间,像现在这个时候,姬姒便又恢复了神智不清。
神智不清的她,整个人都已恍惚,她一边早出丁香舌与谢琅追逐着,一边几次三番的朝自己的头上摸去,姬姒想要寻到那金钗刺向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在谢琅温柔的低唤中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再危险后,进而喜而极泣。
在姬姒第十次寻向那金钗时,谢琅一边扣住她摸向头顶的手腕,一边再也无法自抑地抱住了姬姒。
他抱得如此之紧,甚至双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她对她的清白看得如此之重,这一次又一次试图自刺的行为,简直让他看得心惊!
……其实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姬姒是固执的。这种固执表现在,到了某种时候。她甚至不惧生死!
……她被药物迷得晕乎之际,虽是亲口说了“不会恨”的话,可直到这一刻,谢琅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定然是会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琅暗哑微沙的声音从驴车中传出,“谢广。”
谢广连忙策驴靠近。
驴车中。谢琅低低哑哑地说道:“去取焚情香的解药来。”
谢琅这话一出。谢广直是一怔,都是久经人事的人,谢广也就不做犹豫地直接低语道:“郎君。这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吗?正可……”
谢广的话还没有说完,驴车中谢琅便是苦笑起来,他的声音实在哑得厉害,因此那苦笑声有半数涩在咽中。“我不愿再生枝节了……我要她清醒的给我!”
过了一会,谢琅哑声又道:“……去取解药吧。”
外面。谢广轻声说道:“可是郎君,就算有了解药,姬小姑所中的迷|药份量也太重了,只怕解不彻底。”
几乎是这句话一落地。谢广马上住了嘴,就在他转身离去时,谢琅突然又道:“再带一小盅烈女酒来。”
谢琅最后一句话一出。谢广直是诡异地站在原地好半天动弹不得,半响后。他才应了一声是,策驴离去。
驴车的车帘再次拉上,神智全无的姬姒一边无助的呻|吟,一边胡乱地扯着自己和谢琅的衣裳。
谢琅双手紧紧抓着姬姒的双手。可奈何她的手虽被抓住了,可转眼间她又唇舌一并上啊。
这简直是谢琅平生最狼狈的时候了!
就在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辛苦时,终于,一阵驴蹄声传来,转眼间,谢广递进来了一壶泡在酒里的解药和一小樽烈女酒。
自魏晋以后一二百年,世人对于药和酒的研究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其中,种类繁多的各色药物更是流行于大街小巷,而为士族所喜的药物,莫过于五石散,长生丹,迷|药和春,药。
无数应有尽有的士族和权贵,在朝不保夕的生存环境中,学会了及时行乐。这种绵延了整个社会的及时行乐,主要的表现就是放纵。如放纵自己性情的名士,如放纵自己暴戾的恶徒。这其中,特别占了主流的,还是放纵自己的欲望,极尽全力享受感官之乐的权贵豪强。可以说,这一类沉浸在感官欲望之欢的人,甚至占了整个上流阶层的十之八九。
上有所效下有行焉,这种风气是如此之盛,以致后世曾经有人说过,“无药无酒不魏晋”的说法。
也因此,便是这迷情香的解药,竟也是调在酒裏面的。
接过烈女酒,谢琅仰头一饮而尽后,他漱过口,又从谢广手中接过解药,谢琅含了一口后,低头把那解药哺入了姬姒的嘴中。
一边十几口哺下肚,慢慢的,姬姒看向谢琅的双眼,有了神智了。
望着谢琅,姬姒声音微沙地唤道:“十八郎?”
谢琅把那酒樽放好,转头看向姬姒,因为姬姒的拉扯,他玉冠都被扯落,衣襟也是半散,连玉带也给掉在地上,整个人春光外泄,狼狈不堪。
对上姬姒,谢琅澄澈的眸子里染上了笑,他温柔地应道:“恩,是我。”
姬姒怔怔地看着他。
用了半刻钟,她终于记起了发生的一切,瞬时,姬姒的脸涨得通红。她慌忙低头,在看到自己身上还有衣裳后,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感觉到身上隐密处并无异样后,姬姒彻底地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姬姒却感觉有一股股瘙痒从双腿间传来,她连忙并拢双腿风姿楚楚地坐好。
姬姒垂着眸目光躲闪地看着车板,小声说道:“十八郎,多谢你又救了我。”
谢琅摇头,他轻声说道:“我只恨我还是来迟了一些。”说到这裏,他抬起姬姒被刺伤的玉腕,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他这个动作做出时,是如此优雅又温柔,姬姒的心突的一跳,整个人耳红面赤起来。
她连忙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她又感觉到了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涌出的酥胀,不由抿着唇低下了头。
双眼躲避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与谢琅对视后。姬姒喃喃说道:“我,我,对了十八郎,我当时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好象有男人进来了,那男人是你吗?”
她感觉到的,其实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