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突然出现,程瑶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尖叫。趴在她身上的幽王却误以为身下人来了,反而动作更快。就在那一瞬间,烛台重重砸在幽王脑侧。幽王闷哼一声,栽倒在程瑶身上。韩止酒意上涌,怒火中烧,举起染血的烛台向程瑶砸去。程瑶猛然推开身上的幽王,不顾****的身子,急忙翻了个身。烛台重重砸在了床板上。“世子——”程瑶一边胡乱抓起衣裳往身上盖,一边往床角里退。韩止已是红了眼:“贱人,我真是瞎了眼!”他举着烛台砸过去,程瑶惊惶往旁边一躲,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刺了过去。韩止只觉下腹一痛,手中烛台咣当落地,在地板上滚个不停,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响声。“贱人,你,你竟敢……”韩止捂着下腹,手顿时被鲜血染湿了。程瑶双手紧握剪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韩止,从床尾下去,抬脚往外跑。“啊——”一声惊叫在门口响起。原来是被程瑶打发到西耳房去住的丫鬟终于听到了动静,举着烛火赶过来,一见程瑶衣衫不整,手举带血的剪刀,吓得惊叫出声。程瑶想也不想,举着剪刀就向丫鬟刺去。丫鬟掉头就跑,放声大喊道:“快来人啊,大奶奶疯了,要杀人啦——”女子高亢惊恐的声音刺破了秋夜的寂静,很快各处就亮起了灯火,人影攒动,向着世子居所赶来。几个丫鬟婆子涌进东里间,一见室内场景,立刻骇得魂飞魄散,尖叫道:“不得了啦,世子被大奶奶杀啦!”“天啊,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快,快去禀告主子们!”几人一边忙着替韩止止血,一边把那奸夫用绳带绑了起来,还有的匆匆去各处禀告,整个世子所乱成了一锅粥。两刻钟后,主子们全都赶到了韩止住处。“世子怎么了?”陶氏身子弱,早早就歇下了,虽然住处离世子居所最近,赶来的时间却和其他人相差无几。管事婆子硬着头皮回道:“夫人,世子爷小腹被大奶奶用剪刀刺了一下——”“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氏扶着丫鬟的手,摇摇欲坠。“陶氏,你先莫急,把事情原委弄清楚再说!”段老夫人看向神情惶恐的下人们,沉声问道,“你们谁先发现世子被刺的,具体情况如何?”一个丫鬟脸色煞白,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回老夫人,是婢子第一个发现的。婢子歇在西耳房,忽然听到这边传来声响,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大奶奶举着剪刀冲出来,见到婢子许是想杀人灭口,就一直追着婢子不放,幸亏婢子放声大喊,许多人赶过来,才得以逃脱。”“孟氏人呢?”下人们面面相觑。段老夫人大怒:“你们都是酒囊饭袋不成?这么多人,竟无人留意孟氏去处?”先前说话的婆子尴尬解释道:“老夫人,刚刚实在是太忙乱,婢子们忙着替世子爷止血,禀告各处主子们,请大夫,还……还把大奶奶的奸夫给捆了起来!”“你说什么?”婆子此话一出,段老夫人等人脸色骤变,尤其是陶氏,险些就要闭过气去。“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奸夫,哪来的奸夫?”陶氏捂着心口,厉声道。“婢子们把那人塞在东耳房了。”“还不快把那人带过来!”陶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声嘶力竭吼道。片刻后,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被下人们拖了过来。“把他的脸露出来。”段老夫人沉着脸吩咐,拢在大袖里的手却在不停颤抖。一个婆子走过去,把男子散落下来的头发拨开。因为男子脸上有不少血迹,众人一时辨别不出样貌。一直未发一言的老卫国公却猛然站了起来,厉声道:“除了老夫人与国公夫人,所有人都出去。另外,召集府中护卫,务必在天明前找到孟氏!”室内一下子空旷下来,段老夫人不解地看着老卫国公:“老爷?”老卫国公面沉似水走到昏迷不醒的男子身边,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发觉人还有气,说不清心中滋味,跺脚道:“他是幽王!”陶氏嘤咛一声,直接昏了过去。段老夫人嘴唇都咬白了,强撑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幽王为何会在止儿院子里?”老卫国公嫌恶地扫幽王一眼,吩咐道:“来人,把此人安顿到西间去,请大夫替他治伤。记着,务必把人看好了,不能有丝毫差池。”等幽王被抬走,他这才对段老夫人道:“看来这些日子幽王一直躲在这里。恐怕——”他扫了一眼韩止所在的屋子,长叹道:“恐怕是孟氏与幽王早有首尾,幽王借此躲到了这里来。”“这个孟氏!”段老夫人恨得咬牙,再看一眼昏过去的陶氏,忽觉无比疲惫。老卫国公宽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恼怒无益。夫人看好幽王,命大夫照顾好止儿,尽快把孟氏找出来,我即刻进宫去向皇上禀明此事。”段老夫人点了点头:“老爷放心,家里交给我就是。”夜越发深了,卫国公府却一片灯火通明。“父亲,发生了何事?”自从父母忽然去了世子所,韩平就赶过来在院门口候着,一见父母出来便迎上来问道。“快回去,这些事你不要掺合。”“父亲,儿已经成亲了,不再是小孩子,理应为父母分忧。”四太太赵氏快言快语道:“是你大哥出事了。你大嫂被你大哥捉奸在床,刺了你大哥一剪刀跑了,现在到处寻她呢!平儿,你还是回院子吧,谢氏已经有了身孕,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她会害怕的。”韩平听傻了眼,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急急道:“父亲,母亲,要是大嫂抱着豁出去的念头,儿子有个猜测,她很可能去了蘅芜苑!”“她怎么会去那里?”“她一直恨着微表妹啊。”韩平顾不得多解释,抬脚就往蘅芜苑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