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会不会在家自酿酒了?
这堂堂男儿成何体统!
“玩什么玩。”皇帝皱眉,“让你出宫去,不是就没人管你了,功课呢?就扔下不学了?”
晋安郡王有些怯怯的摸摸鼻子。
“陛下。”他又忙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月食,孩儿让人去司天台问个历法,人说听到他们在争吵,说算出月食,有说真的有说算错了,争论不休。”
原来这样啊,皇帝松口气摇摇头。
“你听他们的做什么,司天台不就是这样吗?一天到晚吵吵吵吵,不是吵历法就是吵天象,结果呢?”他说道,“朕也不指望他们能测算出什么,只要别再出了事就摆出一副他们无辜都是朕的错的样子就行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晋安郡王说道,一面笑嘻嘻一笑,“他们蠢,到底还有不蠢的人嘛。”
皇帝看他一眼,明白了。
“玮郎。”他忽的说道,“你想成亲了吗?”
晋安郡王一怔,但立刻摇头。
皇帝眯起眼。
“玮郎,你年纪可不小了。”他说道。
“嗯,但庆王的年纪还小。”晋安郡王说道。
皇帝愣了下。
“他太小了,如今还不离开我。”晋安郡王说道,“我也不想他吓到别人,也不想别人吓到他。”
皇帝轻叹一口气。
“他就是年纪再大,也……也终究是这个样子了。”他说道。
晋安郡王笑了笑。
“也许会不一样呢。”他说道。
到底是还没有放弃希望吧。
皇帝轻叹一口气。
“朕知道了,你去见见太后吧。”他说道。
晋安郡王应声是,施礼退出去了。
“陛下,还去安妃那里吗?”内侍低声问道。
皇帝手抚着几案沉思一刻。
“朕不去了,赏安妃歌舞。”他说道。
内侍应声是。
月食……
今年先有日食,再有月食,那可真是……
皇帝慢慢的面色沉沉。
不会那么倒霉吧。
“来人。”他最终说道。
一个内侍疾步近前。
“召程娘子来。”皇帝说道。
但当内侍高高兴兴的来中书传话的时候,却被陈绍毫不留情的呵斥了。
“是又有人告她了还是她已经得了官身了?”
陈绍肃目喝道。
内侍被喊道怔怔摇头。
“既然都没有,为什么要越次召见一个女子?”陈绍说道。
“陛下要问……”内侍说道。
“问国事?有朝官在,问私事,有皇城司在。”陈绍打断他再次说道,“不知陛下有何理由召她觐见?”
内侍被喊得缩头灰溜溜的就走。
“陛下荒唐,你们这些近侍就不知道劝诫吗?”
内侍不敢回头颠颠跑走了。
看着跑走的内侍,陈绍越发的闷气。
一个朝官被陛下亲近还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呢,何况她一个女子!
这看起来光鲜荣耀,但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被驳回的皇帝也没办法,朝廷规矩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可不想再气的陈绍请辞。
不过话说回来,连老实耿直的陈绍都学会动不动请辞了……
人都是会变的啊。
皇帝心内感叹一下。
“不是被告,又没有官身,朕就见不得……”他哼声说道,“那朕就封她一个官爵,看你们还怎么说。”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目前要紧的事还是要办。
“去召郡王来,让他去问。”皇帝说道,“想来此时他不是被太后的眼泪逼的无奈,就是他又勾的太后眼泪不断了。”
不过,应该是后者吧。
……
“问我?”
程家宅子里,程娇娘问道。
晋安郡王点点头。
“陛下想要知道,十五真的有月食吗?”他说道。
他的话音才落,程娇娘就点点头。
“有。”她答道。
晋安郡王愣了下,忍不住端详她。
“你,是看出来的?”他问道。
程娇娘笑了笑,伸出手晃动了下手指。
“那怎么能看出来,是要算的。”她说道。
“掐指一算?”晋安郡王更好奇问道。
“不是。”程娇娘摇头,“历法算的。”
晋安郡王哦了声点点头明白了。
“那我可以这样回陛下的话吗?”他迟疑一下问道。
程娇娘笑了。
“有何不可?又不是不可对人言,马上人人都能看到。”她说道。
“我是怕,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晋安郡王说道。
程娇娘再次笑了,收回手拂袖放在身前。
“程氏不以观天道为耻,更不以知天道为惧。”她慢慢说道。
从来都不,不惧祸,不避祸,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