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定国公鲜少有此畅快的情事,以前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脆弱敏感的娇妻,轻轻吻了吻娇妻的鬓角,“我怎么可能忘记夫人?”
定国公夫人为顾家也付出了不少,忍受着同亲生儿子不得亲近的痛苦,生生的舍下阿泽在宫里,这些年又为顾家上下操劳,这一切定国公都记着,抬起定国公夫人的下颚,“我不是无情薄性之人。”
“为国公爷,妾身做一切都值得。”
定国公夫人嘤咛一身,身体软在丈夫怀里,柔韧,乌黑的青丝披散在雪背上,微肿的嘴唇如同蜻蜓点水拂过定国公胸口,“妾身嫁给国公爷十余年,一直被专宠于国公爷,妾身比姐妹,比其余命妇幸运得多,妾身会一直守着以前美好的回忆,妾身以前同您闹脾气,请您忘了吧。”
“夫人……”
“因为在乎,所以看不得旁人在您身边,因为不想您皱眉,想让顾家满门富贵,所以不敢亲近阿泽,总是推开他……您不知看阿泽讨好陛下,我有多难受。”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定国公胸口,一滴一滴似透过皮肤落入心中。
“外面的流言,妾身也知道,可妾身为了见见阿泽,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只能频繁入宫。以前……妾身不求旁人明白,被阿泽误会,妾身也希望阿泽能庇护于陛下,能更亲近皇后娘娘,妾身有时候想阿泽是妾身为皇后娘娘生的。”
“我明白。”定国公面露心疼,“阿泽也会明白。”
“阿泽同我非别太久,平常我又对他太冷漠,我已经不求阿泽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定国公夫人抬起头,笑容透着几分的凄美,配上她含泪的眸子,定国公只感觉心被狠狠的抓了一把,“言儿!”
有多久,他不曾这么唤过她?
“我今日抛弃自尊,抛弃一切同你说这些……不是想挽回什么,也不是想让文昌哥哥只守着我一人,冷落了她,我……我只是不想你同外人一样误会我,或是听信了谁得话把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到泥土里。”
“不会误会。”
“当年我们能够成亲,付出了多少?克服了多少的困难?”
定国公夫人喃喃道:“若是弄得两两相厌,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不仅辜负了我们多年的情义,也辜负了玉成我们婚事的太祖高皇后。”
定国公搂着爱妻,保证不会听信旁人的闲话,永远不会误会言儿。
夫妻两人仿佛一下子回到新婚时,有说完的话,这些年的误会,隔阂也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
不管定国公夫人再用手段笼络定国公,婚礼依然如期举行。
太夫人操持起儿子的婚礼头头是道,而荣国公夫人的娘家司徒家家底丰厚,嫁得又是唯一的女儿,侯府送来的嫁妆虽是没超过既定之数,可论起分量绝对十足,比当初的定国公夫人强上不少。
毕竟定国公夫人的娘家无论当初还是现在都无法同侯府相提并论。
所有人都晓得不能拿以前同现在比,可是谁看定国公夫人的目光都透着几分的怜悯,嫁妆可是出嫁女的脸面,定国公夫人再风光,当初的嫁妆也太寒酸了点。
在命妇闺秀中的王芷瑶自然听见这番话,轻笑道:“满门富贵的定国公顾家还在意嫁妆么?又不是小门小户人家需要斤斤计较,便是荣国公夫人的嫁妆堪比郡主公主出嫁,顾家还会贪了她的嫁妆?世子等几位少爷或有功名在身,或有爵位,又多是孝顺的,便是再多的嫁妆也换不来。”
“……”
再也没人敢比较两位国公夫人的嫁妆。
王芷瑶见命妇们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话,云淡风轻的欣赏起荣国公夫人摆出来的奇珍异宝,有好几件真是没见过呢。
半人高的红珊瑚便是皇宫里也不多见,司徒侯府竟然如此富庶……不过想到王译信给他准备的嫁妆,王芷瑶稍稍的平衡了一点,仿佛用性命积攒嫁妆,王四爷也够拼的。
“小姐,太夫人叫您。”
“失陪。”
王芷瑶向周围人歉意一笑,随着丫鬟再次拜见定国公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