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少本就是顾家最容易被忽略的人,公主媳妇对他百般挑剔,男人谁不爱色?顾二少有几分风流,娶了公主后,日子过得像是清修得和尚。
公主说不行,就是他急死也没用,连去喝个小酒都胆战心惊的,驸马不是男人该干的。
他迫切想要振作,不求像顾天泽,但起码像个男人。
定国公夫人满脑子荣国公夫人有孕的事,定国公对她生的三个儿子百看不中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不喜欢顾天泽,也是因为她另外有世子长子,还有两个嫡子,便是没有第三子,她依然坐稳定国公夫人。
如今荣国公夫人还没生呢,丈夫的心就偏了,她呜咽着挡在儿子们面前,“您看上年轻出挑的,我不怪你,可你不能拿我儿子出气,她的儿女自然承荣国公爵位,莫不是你还想废了我的儿子,把她生下的孩子抱养过来?”
定国公满腹委屈,“你怎么也同他们胡闹?我何时不看重他们?老二想要入仕,你不拦着劝着反倒故意误解我,老大他们的婚事都是你定的,尚主……我早说过不妥,你听我一句了?如今他们过得不好,你在公主面前委屈,又来抱怨我……你……”
“……我还不是为了国公爷?”定国公夫人委屈的抹泪,“做陛下的女婿,才可稳住顾家。”
“父亲不肯让二哥出仕的话,这些年又严格教养二哥作甚?既然怕二哥出头,还不如就让二哥和我们兄弟做个庸碌之辈。你一边教二哥读书练武,一边又怕二哥报效朝廷,做您的儿子着实辛苦。”
顾天泽说道:“儿子不让你为难,二哥的差事交给我,如果陛下要怪罪的话,您就说是我举荐的二哥,同您没一丝关系。不知等小堂弟降生后,您是不是对他也像对待我们兄弟百般栽培,却阻断入仕之路。”
“阿泽!”定国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着实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我肩挑怪谁?当时的状况你莫非不知?不是陛下给你出气,我和你娘何至于有今日?”
“我可没让您再娶荣国公夫人,也没让荣国公夫人有孕。您若针对母亲一心一意,便是仙女临凡也不会动心,儿子承担不起您的指责……我只晓得一件事,陛下若是敢让我另娶,我必用尽办法让陛下收回成命。”
“我荣宠极高,岳父的仇敌遍布朝野,为不牵连您守护的顾家,我还是早些离去得好。”
顾天泽直径向外走,“二哥明日请到永寿侯府来。”
顾二少点点头,“一切有劳三弟。”
“父亲,儿子已经成家立业,还请您不要再命令儿子该怎么做。”
顾二少对定国公行了一礼,“也请您善待母亲。”
他随着顾天泽的脚步离开书房,顾世子沉吟一会,迅速做出决定,“儿子代您再劝劝二弟,三弟。”
顾世子寻个理由离开书房,追上站在一处说话的两个弟弟。
他们兄弟三人一奶同胞,年龄相差不大,五官有几分想象,只是顾天泽身上被乾元帝养出的傲气,顾世子和顾二少怎么都比不了。
若说顾家少爷长得最好,最像定国公的人反而是庶出的老四,顾世子兄弟眉眼间总随了生母几分。
“二弟,三弟,寻个去处小酌一杯可好?”
“正好我有一坛百年陈酿。”顾二少询问顾天泽,“一起尝尝如何?”
顾天泽迟疑了一会,他唇边露出些许冷傲,若是不知他的人,很容易引起误会。
不过,饮酒是最好的应酬,增进感情方法,三兄弟各自满饮几杯后,气氛明显缓和下来,顾世子似醉非醉:“我很嫉妒你,老三,你可明白?”
“世人所渴求的,老三随手可得,谁不嫉妒他?”
顾二少给兄弟满酒,苦笑道:“当你的兄弟难啊。”
顾天泽握紧酒杯,仰头喝了陈酿,眸子漆黑深幽,低声说道:“我也羡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