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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忙活了一通,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又是用冷水降温的,人终于不抽了,只是体温依旧很高。
卢太医已经翻出了他的记录,仔细的看过后道:“在今天前都是正常的,他出了五颗痘,已经在慢慢成熟,之前一直是低烧,到今天都不发烧了。”
他将记录给周满看,“上午是刘太医查看的,没查出问题来。”
满宝看过,皱眉问与他同房的人,“他是什么时候有异状的?”
其他五人早就缩在了一旁,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传染了一样,只是他们本身就已经种痘出痘了呀。
一人瑟瑟发抖的道:“就,就吃完午食的时候,我们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就是抓了一下手臂上的痘疹,还说我们过几天应该就能出去了。”
“我们听大人们的吩咐,吃过饭后出去晒了一下太阳,在附近转了转就回来午睡,才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在哼哼,伸手一摸就是入手滚烫,我们立即汇报给外头的管事了。”
卢太医暗暗算了一下时间,发现中间应该没有耽误,于是对周满点了点头。
于是俩人更愁了,这说明他病发得很急呀。
天花这种病,他们既怕它们发得慢,迟迟不出,但也怕它发得快,太过急切,一下就把人的底子给透光了。
卢太医略一思索就对管事道:“去腾出一间房来,让他们五人搬出去。”
满宝则开始写方子,将可能用到的东西都罗列出来,交给管事后道:“让人把这些药和东西都搬到这儿来。”
她扭头和卢太医道:“今晚我们住这儿?”
卢太医只能点头,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他吩咐管事,“出去吩咐一声,让人把我和周太医的铺盖带进来。”
他可不要睡别人睡过的铺盖。
管事连忙躬身应下,快速而去。
俩人就坐在床边,相对着一起盯着床上的病人看。
想了想,满宝还是小心的拿起他的手,撸起袖子看他种痘的那个伤口,那个伤口附近的那五颗痘痘现在又红又鼓,完全没有了之前快要退下去的样子。
满宝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了按痘疹,蹙眉道:“硬的,像是新生的。”
卢太医啪啪啪的翻着册子,心情很不好的道:“这个病人不仅刘太医检查过,我和郑太医也都检查过,这上面还有我们的签字呢,当时分明没问题,他怎么会突然全身起痘,还发得这样急?”
满宝问:“给他种的牛痘是几号牛的?”
卢太医又往前翻了一页,“三号牛的……”
说到这里,卢太医一顿,微微蹙眉,“可是这一个病房里都是和他一样接种三号牛痘的,不仅他,附近这几间病房都是。”
满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想着药也快要起效了,干脆起身道:“派一个人过来盯着,我们去看看其他人。”
卢太医只能和她出去,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看守他。
贴身看守他们的就是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些种过痘的士兵,他们已经出过痘,完全不怕再被感染。
他们和周满熟,一进来就先冲她行礼。
卢太医已经快步往旁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