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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天冬一走,柳大郎的媳妇便坐在床边掩面哭泣。
柳大郎面色呆滞了一下后道:“别哭了,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哭,等我死了,你还能哭得出来吗?”
柳大媳妇被噎住,不过想到柳大郎都快要死了,她便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默默地坐在一旁抹眼泪。
柳大郎安静了一会儿就扭头问她,“咱屋里现在还剩下多少钱啊?”
柳大媳妇道:“不剩多少钱了,就还有三吊多。”
柳大郎便道:“留着,以后给孩子娶媳妇用。”
柳大媳妇:“那你棺材怎么办?”
柳大郎就看向柳二郎,和他道:“我想要爹的棺材,我看他老人家还能活很久,我山上种的树给他,等以后我家大郎娶媳妇了,让他出钱给他爷打一副棺材。”
柳二郎:“……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但爹那儿……”
他老人家不一定会答应呀。
不过柳二郎还是应了下来,反正他都快要死了,先应下来再说,他爹要是不答应,他也没办法呀。
柳大媳妇更加哀切了,眼睛哭得红肿。
柳二郎只能安慰她,“大嫂,大哥运气算好的了,这段时间医署治病可不要咱的药费。”
柳家的家境还行,按照划分属于中户,所以他们能省诊费,药费却是要自己出的。
但自从柳大郎的伤口惊风,柳家决定放弃治疗后,文天冬就劝说着他们继续接受治疗,不仅诊费免了,连药费也免了。
这次从青州城到北海县还是坐的文大人的车,连车钱也食宿也都省了。
是的,为了让柳家不放弃,试一下他们的新药,周满同意了文天冬包食宿的建议。
柳二郎的话并没有安慰到柳大媳妇,虽然这段时间治病不花钱,但病也没好啊。
对他们来说,只要病没好,那就是无用的。一想到失去丈夫的后果,柳大媳妇又忍不住哭了。
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但没想到柳大郎虽然没好转,但也没恶化,一连三天都没有要死的迹象。
不说柳二郎和柳大媳妇,就是柳大郎都瞪大了眼睛,有了点儿信心,“我,我是不是能好了?”
而此时,每天要跑试验房十六趟的文天冬兴奋的叫出了声,转身跑去找周满,“大人,先生,大人,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了!”
周满立即起身与他去试验房看。
就见三份药液中,没有沾染药液的部分长了青霉,而有药液的地方没有长。
文天冬兴奋的问道:“这就是有用吧?”
周满点头,“对,有用。”
文天冬立即道:“我这就去给他用药。”
周满拦住他,“先用针沾上一点儿试试情况,若是没有坏的反应再给他用。”
文天冬应下。
等他把药液端到病房里才想起来问,“先生,这是喝的?”
“不,是注射的,”周满道:“先在皮下试一点儿,若没有不良反应便注射到肌肉之中。”
这个就需要另外准备东西了,但医署别的少,各种针和器具却不少,所以文天冬很快找了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