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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巫银的一生中,他身边出现过很多人,但对他有深远影响的,除了他的兄长和大巫外,就是周满了。
他在懵懂年纪时,是他兄长在抚育他,但兄长和大巫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认识,直到他去到长安,进入太医署学习。
他在才会思考的年纪碰上周满,她一定不知道,他们这些学生从她身上学到的,不只是医术而已。
坚韧、乐观和包容,是巫银在她身上看到的最可贵的品质,她以女子之身站在朝堂上,不是没有压力的,便是在她一手创办的太医署里,也有不认同她的声音。
她也不是没有听到,不过她坚韧又乐观,甚至包容了这些质疑和轻视,所以巫银是真心把她当做老师。
自然,白善也被他从心底认可为师公。
师公有要求,哪怕他们立场上或许有些不同,但他还是略过了那点不同,决定达成他所愿。
“我会尽力而为的。”巫银说罢起身,转身便出去想办法见酋长。
周满等他走了便问白善,“你是要和李酋长表明身份吗?”
“如果南疆要乱,与其放任自流,不知危险从何处来,那不如由我们来选择,”白善道:“而且你也说了,疫病早已经传出去,此时再发生战乱,恐怕整个僚子部都要陷入混乱之中。僚子部的百百姓也是大晋的百姓。”
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院子里,大总管正在和李酋长禀报,“……态度不似对待同窗,倒像是对待长者。”
“长者?”白着脸靠在床上的李酋长问道:“他们很年长吗?”
“没有,看着比张巫还要年轻一些,而且……”大总管顿了顿后道:“刚接触时看着平易近人,但偶尔看过来的气势,胜过我见过的所有人。”
大总管没明说,但李酋长也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之列。
“婢女没听错,她真的隐约听见张巫叫那女大夫先生?”
“听不真确。”
李酋长就捏紧了手指,倾身盯着大总管看,“你说会不会是前太医署署令周满?”
大总管愣住,“酋长。”
李酋长目中闪过亮光,捏紧了拳头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力气,但是没有,他知道自己现在连站都很难站稳,更不要说以前的力量了,“要是她,或许可以救我们。”
李酋长心里似拔河一般左右摇摆,最后道:“去请他们,我要亲见他们。”
“酋长,”大总管忍不住道:“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您也染了疟疾……”
“我们没有时间等待了,”李酋长道:“我死了,不等他们来杀,我就先死在了疟疾上,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酋长府,只有我活着,才有可能将我们失去的夺回来。”
“要是我们猜错了,那不是周署令呢?”
李酋长垂下眼眸道:“猜错了,不是还有张巫吗?”
大总管:“您不是不信任他吗,还将巫金请了回来……”
“巫金有完整的大巫传承,祭祀和祈福都没有问题,但论医术,还是张巫更胜一筹,”李酋长顿了顿道:“派人盯着他,我不信他不怕死。”
他道:“他是我们僚子部医术最好的人,能用的时候还是要用的。。”
大总管只能应下,正要退下,李酋长突然叫住他,“当年和张巫留在长安学医的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