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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很传统的中国女人，又有南方女子的丰富细腻情感，她很容易愁得失眠。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送柳芊和女儿去学校。

“路上注意安全。”柳芊抱着我轻声说。

“好。”

我坐在车里目送着这对一大一小的女人相互牵着手走进了校园，我才舍得离开。

我并没有开车回去，而是开车前往市内有些名气的各大教育机构和集团。

暑假就要来临，这是教育机构最红火的时期，有实力的辅导班老师往往能趁着这个机会赚得盆满钵满。

我去到他们的人事部门，开门见山就说我要来应聘。

我将自己以前的丰富经验和条件都列出来，在这个行业我也算是经验丰富，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高先生，你的履历很丰富，不知道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面试官手中拿着我的资料，一边看一边问。

我想了想直接说道：“一万五以上。”

“高先生，你不妨说说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因为我们公司刚刚入职的员工一般都是四六千。”

“我有信心有能力创造属于这个薪资的价值。我对于数学的教学有一套完整的系统，能有效帮助学生提升成绩，同时我还在学校任职过老师，更懂得处理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我将自己的优势说出来。

“高先生，其实我们这些辅导机构并不需要那么多，对我们而言上辅导班的学生一半是托管一半是辅导，能不能提高完全看他们自己的悟性。我们一般给刚入职的新手开价四到六千，高先生既然你有丰富的经验，我们可以开到七千。”面试官对我说。

七千，太少了。

“据我所知，现在市面上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老师应该不止这个价钱。”我皱眉。

“现在不同以前，满地都是刚毕业的本科生，他们争个四到六千的教学岗位还要抢破头皮。与其花高价钱雇一位有经验的教师，不如多雇佣几位新手教师，他们教的人数比老教师多几倍，我们公司的利润也更大。”面试官给我算这笔账。

账不是这样算的。

他们为了节省开支，宁愿多招几个没有经验的新人也不愿提高薪资招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师。因为招新人可以把他们当牛马一样使唤，薪水还不用给多少。

时代在进步，资本家的剥削也在日益严重。以前是程序员到了三十几岁时就会出现中年危机，被年轻的程序员给挤下去，没想到现在教育辅导机构也是这样。

我想起自己开辅导机构的时候，很愿意给大价钱留下有真本事的老师，只有他们打响了口碑，以后才能更加财源滚滚。

可是现在的教育机构理念完全不同，他们并不考虑学生是否能真正得到提高，只想尽可能地捞一笔快钱。

“高先生你回去等一下我们的消息，出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面试官和和气气地对我说。

“好的，谢谢。”我离开了座位。

我知道这次面试基本上泡汤了。

这家不行去那家，我辗转又去了几家教育机构，但是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

他们并不愿意花一万以上的薪水雇我入职，价格开最高的一个也只是开到了八千五。

人到中年失业就是显得无奈，公司的面试官见到中年男人来面试心里都会多几分底气，因为我们不像二十几岁刚毕业的小伙子，到处都是机会。我们有家庭有孩子，不得不像生活低头，所以面试官往往都会压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