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极了。像极了他们家祖传的画像。封穆身躯猛震,竟是停住了脚步。“父……”封清风见他突然停下来,欲要开口,却见自家老爹一言不发,转身原路返回,所去的地方,正是他们先前待的一片竹林。封清风盯着走得极快的身影,心里有些郁闷:“这怎么了?”好端端的,跑什么?走的这般快,是想起什么事了么?此时的封家外面。聚集了一些人。毕竟封家怎么说在州陵天府也是有权威的存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其他人,况且,来拜访封家的两人之中,有位少年长得极其俊美,不引人注意都难。东方风看着走来的封清风,稍微呆滞了一会,问:“你怎么会在这?”“少爷。”门口守着的侍卫对走来的封清风行礼。东方风彻悟,难怪他会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原来他就是虞家直系一脉,而且还是这一脉的少爷。听见东方风的疑惑,封清风心里无语,蹙眉看向那位白衣少年:“这里是我家,你们怎么会在这?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府邸外面的众人愕然了一阵子,封家少爷难道和这几人认识?不过想来也是,那位少年看上去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叶御夜看着走出来的封清风,慵懒的眸底有了一丝变化,没想到他就是虞永安的后人,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东方风看了看旁边的叶御夜,随后收起目光,也不拐弯抹角,对封清风正色道:“封道友,我和我老大是来助虞家的。”“虞家?”封清风表情瞬间就变了,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多了戒备,“你们知道些什么?”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旁系那些人?不,不可能,他们巴不得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难道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还是说。他们是旁系派来的?可能是想到了这个缘故,封清风对他们的态度立马就变了,言语犀利:“当年你们就是用了这招,我哥哥仁慈好心收留你们,结果非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将他害死了!”东方风:“???”什么?他怎么没听明白?许是看出了封清风眼中的恨意,联想到他方才说的那些话,东方风隐约猜到了什么,正色道:“封道友误会了,我们不是虞家的旁系,我姓东方,我老大受了大帝的委托,是来帮你们的。”大帝?守在门口的侍卫面色变得古怪。封清风蹙的眉愈发的紧,神色冰冷:“下乘世界已经没有大帝了,你们纵使来自上乘世界,我们封家也不认识什么高贵的大帝,你们找错人了,还是回去吧。”当年,就是因为旁系的花言巧语,他哥哥才会死。他不会上当!这个仇,他必须要报!封清风瞥向门口的侍卫,叮嘱道:“把门看好,别让随便的人进来。”眼看着封清风走进去,东方风急得出声:“不是,我们真的是……”一直沉默的叶御夜开口:“算了,走吧。”东方风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心里郁闷极了。我刚刚难道不真诚么?挺真诚的啊。也没说错什么话吧?“碰。”大门被关上。他们……这算是吃了闭门羹么?还在观望的一些人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这几人和封家少爷认识,结果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他们能看得出来,封家少爷的表情有些怒。是因为那人说话惹怒了封家少爷?应该是了。不然以往温和待人的封家少爷也不会如此。“嘿儿嘿儿。”青马动了动蹄子,调了马车的方向。府里。只要想到旁系那些人,封清风就气得磨牙齿,结果调个头就看见封穆回来了,手里似乎还多了一样东西,像是一幅画?父亲拿着一幅画做什么?他忽然想起来,他们之前所在的亭子旁边,就是一间阁楼,可能是父亲回去取画去了。封穆握着画卷的手紧张的有了汗,看见封清风后,他眼里好似放着无法掩饰的光,有激动,有紧张,也有隐隐的兴奋。封清风一怔,自从告诉那件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开心过,可如今这是怎么了?“他人呢!”封穆看着关住的门,激动的脸上有了片刻的疑惑。封清风心里也觉得疑惑,道:“父亲,那些人是旁系派来的,我就把他们赶走了。”下一刻。封穆面色骤变,厉声喝道:“跪下!”封清风身躯颤了几下,显然是被吓到了。“给我在这跪着,回头再找你算账!”话音还没落下,封清风就感觉有一阵风刮过,封穆已经出现在了门口,等府邸大门打开,他看见那辆马车,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晚辈虞穆见过前辈!”他也不顾外人,言语中尽是恭敬,以及那份藏在心里的敬仰这一刻再也无法隐藏,眼里泛红,“方才是孽障不懂事,还望前辈莫要和他一般计较,晚辈,晚辈恳求前辈帮帮虞家!”随着这一声而出。跪在地上的封清风懵了。外面的其他人也懵了。发生了什么。封家的家主怎么跪了?马车里面的人,不就是三个人么?最年长的也就是那位二十左右的青年人,前辈?封家主口中的前辈是谁?还有虞家?这关虞家什么事?哦对了,封家家主自称自己是虞穆?他不是封家家主么?怎么就姓虞了?众人懵了。藏在里面的探子面面相觑,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家主?必须要告诉!封家家主姓虞这件事就是惊天大秘密!再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或许还能扳倒封家也不一定!府邸里,那些侍卫侍女吓了一大跳,连忙去通知其他人去了,封清风跪在地上,望着同样跪在地上的父亲,他大脑一阵嗡嗡。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恭敬过谁,这声音,好像哭了?马车里面有谁?能让父亲急成这样?“嘿儿嘿儿。”青马迈蹄调头,看见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它有些不屑地打了个响鼻,好似在说:“你早干嘛去了,跪?跪有用么,大爷我都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