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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远没有直接回答是,而是道,“世子妃嫌弃这纸造的还不够好。”
皇上,“……。”
还不够好?
皇上看着手里的纸,再看看造纸术,脑门上划过一抹黑线。
树皮、破麻布、旧渔网这样的东西能造出纸来,若非他是皇上,没人敢欺君,他哪敢相信啊?
结果还有嫌弃造的不够好的?
想到姜绾,皇上笑道,“世子妃要求倒是挺高。”
齐墨远点头,“这造纸术就是出自她手,她说这纸还能造的更好,应该可以。”
皇上,“……。”
常公公,“……。”
这纸是靖安王世子妃造的?
开什么玩笑啊?!
尤其是常公公,皇上说世子妃要求高那是在说一介女流什么都不懂,只凭喜好说话。
姜老王爷的孙女儿,骄纵任性之极,无才无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一样是通的,大概在她眼里只有宣纸好。
皇上望着齐墨远,声音拔高两分,“你说这造纸术是她想出来的?”
齐墨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道,“她说是梦到的。”
“为了挤垮惜字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梦到了这造纸术,”齐墨远道。
这是姜绾的原话。
齐墨远并不信。
他觉得用这搪塞人的理由说服皇上相信更不可能。
不过这造纸术应该不是河间王府所有,从暗卫口中得知造纸术,都觉得该献给皇上,免得惹祸上身了,何况是姜老王爷了。
进献造纸术,这功劳不比姜老王爷在边关打两场胜仗小了。
惜字斋写话本子含沙射影姜绾的事,当初都闹到了朝廷上,皇上自然知道。
姜枫偷买春、宫、图的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连他有外室和私生子的流言都传到了后宫。
姜绾要开书斋挤垮惜字斋给自己出口恶气的事更是早传开了,多少人在背后笑她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没想到她还真不是说说。
有了这造纸术,挤垮惜字斋就有一半的把握了啊。
齐墨远在御书房待了足足一刻钟,皇上以为他只是来献造纸术的,没想到献完造纸术,又把造纸术的大权揽了过去,外加讨间铺子做赏。
皇上兴头上,一口允了。
等齐墨远退出御书房,皇上后知后觉,他一两银子都还没见着,只收到几张纸,就送出去一间大铺子了……
还是地段好,气派,不比惜字斋差的铺子。
皇上,“……。”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手里的造纸术出神。
常公公在御书房外,齐墨远出去的时候,看了常公公一眼,明显是有话要和常公公说。
等常公公回来,皇上斜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常公公就明白了,笑道,“靖安王世子见皇上看他拇指上的铁扳指时神情有些不快,想知道原因,让奴才帮着打听一二。”
其实,齐墨远就是不托他打听,常公公也好奇啊。
先皇何等的身份,这铁扳指这么丑的东西是怎么到先皇跟前的?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献给先皇差不多。
再者先皇最好面子了,他去世的时候,靖安王世子妃还小的很,先皇怎么可能拿铁扳指逗她玩,万一姜老王爷说先皇小气,先皇脸上肯定挂不住啊。
常公公越想越觉得奇怪,而皇上脸黑了几分。
他为什么看那铁扳指不痛快?
当年他还小,先皇戴铁扳指取不下来,结果摘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滚进了床底下,他爬进去捡。
脑袋磕到龙榻就不说了,结果在床底下捡到了本书,邀功似的拿给父皇看。
结果那书——
先皇的遭遇和姜枫一模一样,皇上年少无知把先皇的脸面扒拉下来好几层,后果可想而知了,被禁了整整一个月的足,还没人敢帮着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