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脸顿时阴沉沉的。
护国公是打定主意把流言之祸摁在靖安王府脑门上。
是靖安王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让人散的流言,目的显然是为了挑拨他护国公和北云侯的关系,北云侯夫人是破鞋,那她生的儿子是不是北云侯的骨肉就不一定了,死的不是北云侯的儿子,而是一顶绿帽子。
北云侯对齐墨铭的怒气不说全消吧,至少要转移一大半到北云侯夫人身上。
那时朝廷要求北云侯归还被抢的税银,北云侯要拒不归还,那他就是存心和朝廷作对。
王爷气笑了,“且不说我不屑用这样的龌龊手段,就算我真用了,这流言是真是假,还有人比北云侯更清楚吗?”
一句话,大殿里登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好像……靖安王说的一点没错啊。
这事最清楚的人就是北云侯。
拿北云侯最清楚的事来挑拨北云侯,不是蠢到没边干不出这样的事。
只听王爷继续道,“若流言是真的,我这般落北云侯的脸面,他必会震怒,若流言是假,更无疑是在北云侯替子报仇事上烈火浇油。”
“莫非在你护国公眼里,我靖安王就有这么蠢?”
王爷声音铿锵,仿佛骑在马背之上,将手中的长枪砸在敌人守将跟前,让他自尽。
护国公被王爷的声音砸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跪在大殿上,仿佛就是个笑话。
不过好在还有人替他缓解尴尬,有大臣站出来道,“以靖安王的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行这样的小人之事,可偌大一个靖安王府,并非人人都如靖安王这般通透。”
总之,护国公是不会冤枉错人的,这流言说是从靖安王府出来的就是从靖安王府出来的。
摁不到靖安王头上,还摁不到别人身上去吗?
毕竟靖安王府可没少出丢人的事。
这话说的王爷都没法反驳,但他相信流言之事与靖安王府上下都无关。
王爷扫向护国公道,“护国公既是相信犬子清白,把自己的侄儿送进了刑部大牢,我靖安王府感念你护国公大义灭亲都来不及,有什么理由传这样的流言?”
护国公状告王爷,在一片阴冷的沉默中告终。
但这事在朝堂上结束了,可在朝堂之外反而愈演愈烈。
流言一事,护国公愤怒很正常,可他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如靖安王所言,这事最清楚的是北云侯。
护国公本该表现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他并没有,一通状告下来,不信流言的人也信了三分了。
护国公没差点气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告了三天假没上朝。
这一天,誉州又传了消息来。
北云侯要朝廷半个月之内查清谁才是杀他儿子的真凶,否则一百六十万两的税银熄不了誉州将士们对朝廷包庇杀人凶手的怒火。
嗯。
说是半个月。
可消息从誉州送到京都就过去十二天了。
留给刑部的时间只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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