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清,15岁生日快乐,以后能够快快乐乐。”
败落又升起的烟花五颜六色的照亮了半边天,也可能映亮了那些在烟花下正仰头的微笑的脸。
“嘿,想什么呢。”凌卡卡跑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来,苹果苹果。”
没想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难过的事情。
“烟花很好看啊”。伊子清伸手接过来,看着包装纸的颜色惊奇的说“我们还真有默契,一样的哎。不过我的是橙子。”说着,从包包里取出来递到了卡卡的手里。
凌卡卡歪着脑袋,“烟花当然漂亮了,不过要是一直那么开着多好。”
“你是不是还在想要是一直16岁多好?”
“那是,哪像你啊,你是早慧,我比你大一岁哩。”
两个女生,一人在校园的小路上哆嗦着伸手拨橙子皮,另一个已经缩在外套里一口一口的咬着苹果了,声音清脆。
凌卡卡嘟着嘴,“哼哼,你故意送我橙子的吧,冻死我了。”
“我那是有诚意,你可以连皮一起吃下去的啊,反正都是落在你的肚子里。”边说着,边又狠狠朝红得发黑的苹果咬下去。
落个大头鬼!
…………
“哎,我说,我们给家里打一电话吧?”凌卡卡撕了一瓣橙子放在嘴裏,瞬间就觉得凉冰冰的。
有点不明显的迟疑,突然间停了来。
“怎么了?”凌卡卡感觉到异样,又折回来。
“啊?我家里可能他们都去忙了,再说你看,快要关寝室了。”
“现在还是觉得走读真好。你家是这的吧,为什么要住校啊?”吃掉了整个橙子后,凌卡卡挽住了伊子清的胳膊,手因没办法插|进衣兜里,裸|露在外面。
感觉到隔着衣服还能传来的温度,伊子清抓住了卡卡的手,2只手握在一起的放进了她的衣服兜里。“恩,喜欢住校啊,你呢?”
有种难以启齿的忧伤,有时候不得不把她们编造的面目全非,形成一种名词,叫谎言。
“我啊,我不喜欢在家啊,爸爸妈妈管的事情太多,没自由。”
伊子清想了很久却还是说不出话,于是两个人以刚刚冗长的对话告终,在三楼的拐角处摆了摆手,凌卡卡欢快的声音喊“明天见”。
楼梯的两边,行走的方向是背道而驰的一南一北。
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其他人还没回来,其实回来不回来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而今天,几乎整个翰林三中的学生都是以最热情的方式来对待,心裏怀有落寞而悲伤情绪的人,大概只有伊子清一个。该怎么去形容?欲哭无泪?那是多么矫情的说法。但是,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不得不去想那个痛苦不堪的记忆,被她隐藏了第7年的秘密。
她的生日,是她的母亲,顾心怡的忌日。
那样绝望的眼神,流淌的像玫瑰一样的血,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小清,要照顾好自己”。那些都怎么轻而易举的去忘记,把时间都归属于同一个夜晚,换做现在的她,一定会大骂,指着她的鼻子,你想到要死,你怎么没去想想我没了家还怎么生活。
眼泪不自觉的一滴连着一滴的划过脸流到嘴角,抿了下,隐约咸咸的味道在舌间缠绕,空气里弥漫着静谧的味道。
有没有试过给自己做一个心理测试,如果在面前有一个按钮,一启动它就可以没有任何痛苦地消失于这个世间,你是否愿意按它……我的答案一直是,愿意。
其实,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