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优雅少年(1 / 2)

提前期末考试的消息震动了整个班级。大多数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年终奖学金,更有大多数人想都没想的直接放弃。但学生和老师们都持相当坚定的很特别的态度来关注,全校前三名的人才会有高额的奖学金,而拥有奖学金的人,就是全校的前三名啊。唧唧喳喳的讨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老师喊了声停,接着很怜爱的在黑板上划了些考试可能考的题目。

初二期末考的时候伊子清近乎以数学满分其他科优异的成绩进入3年1班,震撼了整个年级,却在仿真考试中平均分数以十五分告终。而仿真的第二次成绩又猛然成为班级的第一名,让老师惊诧。这次期末考试伊子清的成绩足以可以带动班级在整个年部的团体总分名次。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把伊子清叫到办公室,表情一改往日的严肃。

“划的那些题你回去多做做,你能进年级前几名的,知道吧?”期望的眼神透过金丝边的眼镜越发的浓烈。

“好。”尽量简洁的回答,顺便再给个自信满满的微笑,老师都是这样的,不达到目的就一定以各种形式达到目的为止,还不如一开始答应下来,可以省下很多话。

回到班级刚到坐下凌卡卡拉了拉她,“嘿,放学我先不跟你一起走了喔。”一脸诡异的笑起来“中间休息时间不长,我抽时间出去嘛。”

“好啊,你去哪?”奇怪了,卡卡同学可是围着她转的。

“嘿,我去找男朋友嘛,都很长时间没见他了。”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左看右看再左看,“你可先别说出去啊。”

果然是奇大怪了。

“你有男朋友,还真早熟啊你。那个人是……”

“哪有啦,其实上次你给我看那个商场打折的卡,呃,我男朋友每课时就在那里打工的。”

怪不得上次她那种表情,伊子清抛了一个白眼给她。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问,或者说,还不知道怎么问,两个人就开始打哈哈。

“你喜欢哪个明星呀?”

“赵本山。”

“额,太有艺术感了吧。”

从窗外望去,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接着是大片大片的白,地上的枯枝败叶被风吹的轻轻滚成了团。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冬天的第几场雪了,雪总是让人联想到纯洁。

再有必要的提起翰林三中,跟别的中学太不一样。从初中一年级起就开始有的晚自习,学生会的干部查的比正课都严。

再看看初三一天的作息时间真的压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早晨6:00 早自习(冬天除外)

7:30 正式上课

中午11:50 放学

下午1:30 上课

5:00 放学

6:30-9:00 是晚自习时间

在外校学生早放学都撒鸭子玩的时候,翰林三中不管初中部还是高中部的学生,都在埋头做着难以理解的作业,然后每年就都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应届毕业生走入向他们敞开的名校大门。

放学后,卡卡一溜烟的就跑了,伊子清一个人漫无边际的顶着雪在街上走着。街边一家服装店门口总是放着一首日本的四季歌,很红很有名,伊子清曾经听到很多人都在唱。说唱还可以用“哼哼”这个词的意思理解,没几个人去查歌词是什么,会个大概的音调就行了。

春を爱する人は 心清き人 すみれの花のような ぼくの友だち

夏を爱する人は 心强き人 岩をくだく波のような ぼくの父亲

秋を爱する人は 心深き人 爱を语るハイネのような ぼくの恋人

冬を爱する人は 心広き人 根雪をとかす大地のような ぼくの母亲

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象紫罗兰花儿一样是我的友人;

喜爱夏天的人儿是意志坚强的人,象冲击岩石的波浪一样是我的父亲;

喜爱秋天的人儿是感情深重的人,象抒发感情的海涅一样是我的爱人;

喜爱冬天的人儿是心地宽广的人,象融化冰雪的大地一样是我的母亲

朋友。父亲。恋人。母亲。

这四个名称在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扮演很重要的角色,缺少一个,就不完整了。

路上行人匆匆踏雪而行,伊子清看着雪花像塌掉的房顶瓦片一样哗啦啦的掉下来,竟然想到了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当时的情景。

很戏剧化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真饿了。

她进了那家常光顾的一家牛肉面店,推开门的时候,门上挂的铃铛就会“铃铃”的响。常光顾的原因是,他家的牛肉面很好吃很正宗,还有老板很亲切,不像本地人大多都是一副商业化的面孔。

那几次她和凌卡卡来,想多加些辣的时候,老板就会用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要不得啊,已经很辣了”。说的凌卡卡大义禀然,“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多加辣。”其实不多加辣的面已经很红呼呼的一片了,每次吃完她的嘴唇几乎都要变成紫色了。伊子清看着那个颜色会咬着嘴笑得胃要岔气。

“呼哧呼哧”的吃完一碗热腾腾的面,5分钟。转身,付钱,推门离开。踩在地上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清凉的空气中显得很有节奏感。

黑的像绸缎一样的天空,有漫画里会常提到的暖黄色的灯火,情侣互相依偎的画面。

冬天已经很深很深了。

伊子清在座位上开始习惯出现一种眼神呆滞的状态,总是一愣神看很远处就像着魔了似的收不回来,眼里像藏着雾模糊一片,思维缓慢,让人有种中邪的感觉。那话是凌卡卡说的,伊子清是在很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很应验的说,“啊”?

是在想一些事情。

心理像细菌那种生物的东西,又在生根发芽。目的是什么?与世隔绝,再逃也逃不过失去双亲的那种悲伤?

“我说,周末我们去玩吧,让你看看我男朋友。”凌卡卡脸上显而易见的跳出两朵火烧云。

“吱吱,男朋友啊。”

“哈,他真的很好,你就是没见到么。”

“花痴,有赵本山帅么。”

好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男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爱一个人,最好别爱的那么深。

“爸,你别打妈妈呀。”一个应该落在顾心怡脸上的巴掌被伊子清小小的身影的挡了过去。眼泪簌簌而下,黑暗中她跪在地上依偎在顾心怡身边擦着眼泪,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孩,对于任何另自己难过的场面,只能用眼泪来表示吧。伊石一把扯过顾心怡,眼神狰狞,她看着在爸爸手里挣扎的落泪的妈妈,大声喊着,“别打了,爸你别打了。”

“你给我闭嘴。”愤恨的把她在拉扯中推开,伊子清在坷拌中嘴嗑在了床角上流下红色的液体。

奇怪,并不觉得疼。

顾心怡一把推开伊石把她爱抚的抱在怀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伊子清的脸上,衣服上。

“不要再打了,我去给你拿钱。”

这样的夜晚,已经数不清发生了多少次。

“你别让我觉得嫁给你,是让我最后悔的事。”

伊石微微塄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原来一个人生理的需要,永远可以抗拒过爱情。

门“啪”的响声过后,房间里凌乱不堪,雨声歇斯底里的痛哭声混乱不清的搅在一起。

卡卡,你真的爱他么?

当然爱。

有多爱?

可以付出很多的那种吧。

又是一个逃不掉的劫。

<small>想起当初接近子清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她是一个寂寞需要人关心的女孩,她跟身边的人都那么格格不入。我曾经看到她很安静的用大段大段时间去仰望蓝天,连露出的微笑都那么安静,就想起了我最喜欢的橘黄色玫瑰花。我想我比她快乐好多吧,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变的快乐起来。这个世界上,有2个人我会好好的爱他们。一个叫是叫做伊子清的女孩子,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一个是叫蔚辰的男孩,我的男朋友。</small>

<small class="right">凌卡卡</small>

早起的时候看到窗外还有着淡淡的雾,伴着凉凉的清新空气肆意的奔放着。伊子清轻轻推开寝室的门要去水房打水就看见了倚在对面墙上的卡卡,不禁吐了口气,真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你忘记拉,我说要带你去见我男朋友的啊。”

“喔,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喔。你等等,我去换下衣服。”

寝室的其他人都还在睡觉,伊子清尽量把动作放到最小,套上灰色的连帽薄棉服,理了理长发随意的把它们掉成一个高高的卷发马尾。

拉上门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走了。”

凌卡卡瞪圆了眼睛,“你就这样出去?”

“嗯,怎么了?我又不那么怕冷。”

“你简直不是地球人啊。”

那个时候整个初中的小女生都很流行买叫糖果屋的笔记。那种风格的笔记很可爱,每个笔记上面都会有几段唯美的话语,还会有一个像爆米花头型的女孩,和一个很好看很可爱的男孩子。

好像糖果屋的主打是向往甜蜜吧?

凌卡卡想到了一段话,就想到了伊子清。

我的冬天是你的夏天。

你的春天是我的秋天。

我们之间相距整个地球的空间。

即使做梦都不是在相同的时间。

“我说,你们约会,我这算不算做电灯泡啊?”做夹心饼干的感觉可不好。

正想着什么呢,一下子思绪就顺着小道游荡回来,“哪能啊,哪有这么美丽的电灯泡。”随即露出一个绝对傻忽忽的招牌微笑。

“笑的白痴呀你。”面对凌卡卡一脸土着鼠的表情,真想抓抓她的脸再说声“乖”。

“小心我扁你。”抬起手,假装要拍过去。

“好啦,好啦,不闹了,我投降。”

伊子清抬起头,天气真好。

阳光很足,飘着的云大朵大朵的像棉花糖铺子,地上的薄雪已经被晒的化成了湿漉漉的雪水,走着走着连卡卡都觉得戴在身上的围巾手套多余了。

进公园的那一条小路上,伊子清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卡其色薄外套的男生站在那里,凌卡卡声音清脆的叫起来,“蔚辰。”

伊子清眼神散乱,就是他了吧。

凌卡卡往里凑了凑,“怎么样,没骗你吧?”

伊子清小小捏了她一下没说话。

男生很有礼貌,微微低下头,很友好的说,子清你好,我叫蔚辰。

他的睫毛很长,在阳光的照耀下扑扇扑扇的。他的声音很清澈,伊子清怀疑他是不是做过主播。

还有那一张,棱角分明的少年的脸,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