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清病重了,突然的,已经预料到的。
那天早晨林川上楼去敲门,伊子清奄奄一息的样子倚在床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林川推开门看到她的样子,就用手摸了摸额头,异常的发热。
其实从丽江回来伊子清就感觉到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一时会频繁的咳嗽。因为毒素都藏在身体里排解不出去,所以身体越来越臃肿,早晨睁开眼睛都觉得越来越困难。
伊子清任林川抱着自己跑到楼下,一脸焦急的放她到车里。车子行驶在高速上很安稳,听着他说,“不怕,清清在坚持下,医院马上到了。”
一句话变的蒙胧模糊。清清。
清清,伊石曾经也那么叫过她,她恍惚了,看着林的脸越来越清晰。原来,又是错觉呢。
她想她有故意的成分吧。她故意的逃避吃药,故意的不按医生的嘱咐。她喜欢这样故意的刺|激,刺|激过后会才会感受到有人在乎,有人爱。
她爱死那种被很多人焦急的感觉了,至少是现在。
医院里,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可是不是棉花糖铺子啊。
伊子清昏昏欲睡,烧退了,可是头还是晕。
这裏,就是通往死亡的路,医院里至始至终都是给人哀怨的气息,东边天堂,南边地狱。
手机铃声温婉的响起,林川走去接,电话上显示是蔚辰。
说了简短的几句话,蔚辰礼貌的挂了电话。脑袋闪过的都是子清的爸爸说,她的肾病严重了。
不停的跑到医院的时候,微微涨红的脸,边走边喘着气。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川消瘦的身体,和忧愁的脸。
林川记得这个少年,他告诉他,“子清在做透析,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如果透析的效果不明显,那么在一段时间内就要做肾移植。”
蔚辰站在那里,看不出是落寞,还是沉默。
他只是说了句,“叔叔,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林川喃喃自语,“是啊,总会有办法的。”
伊子清回来看到蔚辰的时候感觉神经有些异常,蔚辰朝她挥了挥手,“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嗯,还好。”伊子清刚刚路过洗手间,在镜子前看着那张因病不再清秀的脸,自己变丑了啊,所以连蔚辰都不敢去直视了。
林川小心试探着说,“子清,医生说,你病情如若不好转的话要做肾移植。”
伊子清笑啊笑,笑的蔚辰心裏都被冷冻上。
“那我还能多久,医生有没有说。”
“你别这样,很有机会好的。”
伊子清很想继续笑下去,她想起一个叫郭敬明写过的一本书,《梦里花落之多》。顾小北在离开林岚后,多次的说出那句话,“你别这样。”
你别这样,那我这样,我还能怎样?
“肾移植,我不做。”坚定如钉在钉板上。
原来,自己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呢。她当然知道她的病会花掉狠多钱,即使林川的钱再多,那又怎可再让他费心,肾移植,那是多么大的无底洞,就光肾源就要找多久呢。这么多年,他已经做的够好了,只是她来不及感激。或许因为顾心怡。失去了顾心怡,现在顾心怡的孩子,他都保不住,才如此悲伤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川颓然坐在床上,“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相信我,我请最好的医生。”
“治好了,也是活不长,谁肯捐给我肾呢,那是一个无底陷阱,我不想那样活着。”
“我可以捐给你,只要你别放弃,我没了一个肾,也不是不能活。”
伊子清很想再叫他声爸爸,让他知道自己多么信任他。可是一个拖累,会让一个人累到再没那么多力气,自己又怎么能忍心呢。
“你别再说了,我想休息了。”
伊子清爬上床,侧着身子,把脸深深埋下去,她现在不想听全世界讲话。所以的话语,都可以比喻成债语不是么。
林川的无奈,子清的倔强,蔚辰在一边,都深深看在眼里。
咖啡厅内,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咖啡冒着细渺的烟。蔚辰的声音清澈略带沙哑,他握住林川放在桌上的手,叔叔。
片刻,推门而开。咖啡厅门口,阳光明媚。两个男子,一个眼神坚韧,一个悲伤不已。
那杯不曾动过的咖啡,凉了。
医生点点头,“透析的效果不是很明显,应该尽快安排手术,找来的那个肾源检测结果是可用。林川先生,您运气真好,这么快就有义务捐献者了。”
“好的,医生,那就尽快手术吧。”
医院的吸烟区,林川手颤抖的点燃一根烟深深吸食,“子清,你一定要好。”
我们不是坚强的人么,那么就隐藏悲伤,哪怕只是强颜。
伊子清幽幽的转头,“我不做手术。”
“可已经有捐献者了,子清,你别叫我失望。”
说到了痛楚,伊子清转头就看到门开了,卡卡拎着满满2袋子水果摇摇晃晃的,后面跟着林佳渝。
“嗨,我们来看你了。”
“还买东西干嘛,我还成重病的人了。”
“买东西当然是吃的了,病了还这么多话,你好点没。”
“嗯,好了。”
林佳渝纵了纵肩,看她们嘘寒问暖了一会,手插到了兜里,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哎,你赶紧过来说话啊,怎么跟竹竿似的。”卡卡皱着眉头,手舞的频率哗啦啦的。
林川走过来,“子清,这个手术你必须做。”
林佳渝愣住了,卡卡也愣住了,空气中气氛略显沉重。
“你病的这么严重么,到底是什么还要做手术呢?”
“别让我们担心,乖,听爸爸的话。”林佳渝露出招牌微笑,但看的出,有些勉强。
伊子清低下眼帘,“那好吧。”
一个人的时候,伊子清常常爬到窗上,这是高档病房,窗外的景色从那里看去角度是最好的。
不管在任何时候,自己永远都可以看到羡慕的目光。
不论是学校,还是现在的病房裏面。病了就可以住到环境这么优雅,有着特别待遇的病房里。这样的待遇,没有金钱怎么还能进行下去。
钱真是个好东西。
麻醉剂注入身体里,视线开始渐渐的模糊。两张推床一前一后的进入手术室,离那不不远一双默默注视的眼睛,像要有眼泪掉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中预示的红灯灭掉,医生出来摘掉口罩,“林先生您女儿的手术非常顺利,您不用担心了。”
林川看着左右昏迷的两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被推过,拉了拉护士的手,这个给我女儿肾源的捐献者,好好照顾他,给他送到高级病房吧。
护士答应着,“林先生放心。”
于是,两张推床,背道而驰,一北一南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
林川站在原地,因这几天的忙碌头有些晕。他闭上眼睛,心裏震撼空前的发出声音,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醒来的时候卡卡和林佳渝也赶来了,林川如是负重的告诉她好好休息,手术很顺利。
“谢谢你们来看望子清,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的招呼你们,有时间到家里玩啊。”林川转头跟那个他有些印象的,伊子清曾说是朋友的“同学”说。
林佳渝也松了口气,“叔叔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子清的好朋友啊。”
卡卡一直闷着个脸,摆动着她临出来前向姑姑借来的手机,“蔚辰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
提到蔚辰,伊子清有些奇怪,这几天,都不见他。或许,他有事没来吧。
“对了,我想见见那个捐给我肾的人。”伊子清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想,最起码要当面谢谢人家吧,毕竟这不是谁都可以这样的。
林川面露为难的神情,医生说他没事了,我已经在刚才跟他办好出院手续了。
“哦,这样啊。”有些失落了。
林佳渝说,“你过些日子好了就可以上学了吧,哈,我还等着跟你争第一呢。”
伊子清不跟他斗嘴,这些日子功课貌似拉下了,不过还好,前段时间她在校时曾看了看后面要讲的,不是很难。
“对了卡卡,蔚辰他……。”不想问,心裏却蠢蠢欲动的作祟了。“你这几天看见他了么?”
“没呢,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真是的,刚才打电话就想看看他能不能过来,但是手机还关机了。”卡卡气鼓鼓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等你病好了,我们出去玩,你一定要快啊。”
伊子清心笑,还是那样子啊,真是小丫头。可是卡卡你知道么,我已经跟不上你们的脚步了。
“我先出去下,你们先聊着。”林川朝卡卡他们点了点头。
医院的洗手间里,他偷偷的把电话打给了杨菲。
“那个捐肾者在A楼的北402病房,你记得要好好照顾他。”
“哦,好的,你放心吧。”
“子清还好,你千万别让她看到你。”
“嗯,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林川放心的舒了口气。他相信,杨菲答应他的话会做到,可以待他去照顾好那个人。
杨菲坐在舒软的沙发上,凝神片刻后,收拾了下东西,垮上包离开了家。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林川从没求过自己什么,而他求的,是跟伊子清有关联的。也就是前几天,她才知道手术的事情。在她没病没走进医院的时候,杨菲以为她还是个让自己讨厌的人,可是当听说她病重的时候,心还是抽疼了一下。认真的想一想,这么多年了,自己恨也恨了,还是尝试做个有爱的人吧。
休息了几天后,伊子清的精神了很多,下床走路的时候小腿会有点因长期不活动而产生的疼痛感觉。
林川拎着伊子清的物品在门口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医生和平时照顾她的护士都很开心的跟她摆手,“小姑娘,回家以后好好的。”
伊子清微笑的说谢谢。以后,她还会仍然会如以前一样的生活。
抚摸着小肚右边的刚刚结疤的伤痕,自己,就是这样重生了。
杂志社的刘编辑打电话来,“子清你的长篇怎么样了?读者很期待的啊。”
伊子清沉沉气并没有提起自己病了的事情,“还在写。”
故事,好象要换个方式来继续了。
虽然是休病假一段时间,但伊子清答应老师的,去丽江后不会成绩下降。
早说过,她对以后的课程不是很紧张,所以返校,十 一过后的期中考,伊子清,年级第一。
林佳渝在连续看了她N眼后很压抑的说了一句,“你终于超越我了。”
伊子清白眼无数,“貌似是你一直尾追其后吧,我比你在校少多少天呢。”
林佳渝扎舌,“你嘴怎么还是跟个冰刀似的。”
“我心也跟冰刀似的,林佳渝同学,你是发现晚了吧。”
对方明显要倒塌的样子,“你……”
提起长篇,伊子清她现在处于很低产的状态,每天几百字就停笔了,连连叹气,几乎很久都没调试过来。她有些觉得累了,每次她觉得累的时候,就等于自动放弃了一些事了。但是她有些舍不得,丢了那么多,这是她唯一不违背自己坚持的一个。她要把这本长篇写完的。
卡卡说,“我们去海边散步吧。”
那是某一年的10月21日,天空蓝的透彻。
林佳渝背起其他,“我们几个还真好久没在一起了。”
蔚辰有些歉意,“上次你出院我都没来得及去看你,当时我妈也病了。”
伊子清想起蔚辰所谓的妈妈,她年轻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呢,是像现在一样安稳生活,还是经历过一些什么。一定是有吧。
海边风很大,海里的浪花一朵朵的翻来。四个孩子在海边,想欲言的,年少的是燃烧的容颜。
张开手臂,一起扬着脑袋顶一头被风吹的散乱的头发朝着天际微微笑的叫着,“年华似水啊。”
那样的青春而美好。
“真傻啊,真傻。”
“不傻的是西瓜。”
“你那是什么怪舆论。”
蔚辰安静的拿起画板,手中的画笔快速的飞舞着,最初是模糊的轮廓,慢慢的,慢慢的出现了细蜜的阴影。
伊子清侧面看着他更加消瘦的脸,心裏有些心疼,真的很久没有跟他好好说过话了。
“卡卡,子清,你们过来下。”
画这么快就画好了,手拉着手走到他身边去看。画裏面,伊子清和卡卡安静坐在海边,伊子清眼神淡定,卡卡神情天真。两只手,紧紧握着,互相依靠。
“我的旁边是你的右手。”多矫情的话。
你看,友谊是伟大的。明明说的是有关爱情的话,友谊就可以用。友谊面对爱情,却不一定通用。
定律不是随便可以交换的。
卡卡和林佳渝小孩子一般的玩耍着,林佳渝扯着嗓子,“凌卡卡,你看你那傻样。”
伊子清远远的看着蔚辰,说不出话。
“还是想说抱歉,没去看你。现在别想那么多,文最近还有写么。”
“嗯,好了很多,我身体里,现在有一半是别人给我的了。最近在赶长篇,到了瓶颈期。”
蔚辰笑了,“那给你肾的那个人跟你也是有缘分。”
“也许吧。”伊子清指了指画板,“你的画,我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拉,一幅画而已,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画很多的。”
天空阴暗下来,远处漂浮着的乌云越来越多。
卡卡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拉住她,“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也要听。”
林佳渝走过来很哈皮的说,“看你们俩好的。”
她拍了拍卡卡的头,“我再看他的画啊。”
“哈,真好看,多写|真啊。”
伊子清转过头,“对了,蔚辰,这画,送给我吧。”
蔚辰优雅的打开画夹,“好的。”
一阵风夹着细雨吹过,指间的轻微温暖的碰触,她一惊,画被吹到半空中。
雨开始下的淅淅沥沥,伊子清想要去追,被卡卡拦了回来,“我们去避雨吧,以后还可以再画的。”
她看了看那个方向,“点点头。”
已经这个季节,竟然还会有雨。
四个人躲在凉亭下,卡卡小鸟依人的靠在蔚辰的身上,伊子清有些不自然的往凉亭边挪了挪。
林佳渝拿手笔划了下,“你们听我弹吉他啊。”
轻轻的拨动琴弦,一下子就听得出,是朴树的那些花儿。
卡卡依偎着蔚辰,“你会离开我么。”
声音小,但在身边的伊子清还是听到了。
她看了看蔚辰,没有说话。
从那些花儿到两只老虎,林佳渝的表情从神情到呲牙咧嘴的想乐。
还好是阵雨,下了片刻后天就晴了。
4个人都决定一起去吃饭,跑去吃牛肉面,后又双双回家。
咖啡。文字。音乐。睡眠。网络。书籍。冷暖自知。
生活一直这样进行。
学校里的梧桐树上不知被谁刻了几个字,曾在某个杂志上看到过那句话。天很蓝,树很绿,我很爱很爱你。刻痕还不是很清晰,有绿色的液体垂下的痕迹,像极了眼泪。
伊子清记得楠在博客上讲了她的长途旅行。
她正在川藏的路上,行驶三天。去林支,安妮在莲花里说过的地方,通往墨脱。
她去了雪米拉山,海拔五千多米,刚下车跟西藏的孩子照了相。她们很淳朴。
她认识一些驴友,很多国内国外的大孩子,晚上的时候那些孩子会有演出。不熟,但是结伴而行。
伊子清呢喃,“楠姐姐,看来你还很好,可是我现在不好,该怎么办。”
很怀念,那种感觉像然后的碎纸片,一点一点积压在心上,有时候压的喘不过气。
98年,认识楠。2001年,楠消失不见。
这些她都清楚的记得。楠是一个暖心的人。
伊子清站在卡卡家的门口,天很凉了,说话的时候会喝出雾一样的气体,真是年复一年啊。卡卡放学没回寝室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拉着她跑啊跑,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像火车一样。卡卡神秘的说,“你等下我。”说完跑掉了,调皮的长发从她眼前飞一般的划过,浓浓的洗发水的味道。
她站在原地,保证呼吸通畅后抬头望了望卡卡的屋子,依旧的粉色窗帘整齐的挂在两边。她记得网上谁说过,喜欢粉色的都是小女生,很天真很单纯的那种。那如果从天真单纯到心机满腹,那是不是需要很久很大的过程。
正想着,卡卡就风风火火的跑了下来,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纸盒子,低头看。裏面蜷缩着一只白色小猫在叫。
“这只小猫你带我养吧,它还没名字呢。”
卡卡扬着脑袋,笑的很甜,两个小小的酒窝荡漾着。
伊子清说“好啊”。她听见小猫“喵喵”的叫,伸手去盒子里摸了摸它的毛。它马上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毛都竖起来了一般。伊子清顿时就觉得它不是一只正常的猫,叫得那么文弱,眼神又这么冷的逼人。
但是她很喜欢它。一见锺情。
把它抱回家的时候,盈眼睛斜了伊子清一眼,没有说什么。伊子清四周看了看,林又不在家,盈早就已经习惯了吧。
她上网查了关于养猫的资料,她去给它买了最好的猫粮最好的猫沙,搭了一个很软很舒服的小窝。这只猫还很小,它很爱干净也很能吃,每次伊子清喂她猫粮的时候她都认真的吃的一干二净,但吃饱后眼神就一如当初一样警惕。
伊子清决定给它起个名字了,暖卡卡。
因为每次看到它,就会想起卡卡,感觉像当作宝贝一样照顾她。
猫都是粘人的动物,不长时日,伊子清每次写文的时候暖卡卡就会很安静的趴在书桌前,睁着无辜的眼睛,无聊了就会吐一吐舌头。
伊子清写累了就回转头看一眼它,然后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乖,暖卡。”
暖卡卡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她,伊子清想,它听的懂人话呢。
卡卡说这是送给她的天使,代她陪伴她的。
说话的时候是语文课,老师正在讲鲁迅的散文,对上课讲话的这种坏习惯极为不满,咳咳,象征性的咳了两声后,同学注意力一齐转向正望眼欲穿的卡卡。
“凌卡卡,下课把这课时的课文抄一遍。”
卡卡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声,“啊?”
老师不理,转眼看了看,“伊子清,虽然你年级第一,但还是谦虚为重,以后上课不要讲话。”
卡卡看看了伊子清,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这节课课文,是散文节选啊,要好几页A4纸呢。
老师转身的那一刻,一个小纸条腾空而起,在同学惊讶的眼中飞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卡卡的书桌上。
“好好听课。下课我帮你一起写。”
卡卡转过头,子清就是这么善良的。
林佳渝下课跑来说,“这次年终考试如果成绩优异,班级老师会把那些好学生提前推荐上去,听说要保送的。”卡卡抬头打了喷嚏,“我是没戏了喔,你们俩的事。”
伊子清抬头,“消息准么?”
“那当然,我去办公室打水偷偷听见的哎。”
“嗯,名额几个?”
林佳渝想了想,“高2好象就一个。”然后哈哈笑,“我要与你奋战到底哦,赢定了。”
“喔?那你要努力。”伊子清不紧不慢的说。“机会有的是啊,今年不行,还有明年。”
“你可真……”口头禅又御用了。他望了眼卡卡和伊子清,从他在走廊里跟他们说话到现在她们都在窗前一直写啊写。“你们在干吗。”
卡卡一脸无奈转头,“我在抄课文啊,子清也在帮我抄。要不你也帮抄?”
林佳渝鬼叫一声,“啊我回班了。”
“这个登秃子。”卡卡朝他喊。
“你再不写,上课就交不了。”声音幽幽飘过来。
卡卡看了眼伊子清,长发漆黑散落下来,长长的遮住了眼睛,秀气得不行的侧脸。
推了推她,“嘿,看什么呢你。”一下清醒过来般,拿起笔。
暗自笑笑,刚才愣神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翻了翻交上去的满满几页纸,提眼说,“都是你写的?”
卡卡吞吐的说,“嗯,是我写的。”
“怎么这么快。”老师叨咕了两句,继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