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气氛看似很好,但林薇却不能不注意到宋缤眼神闪烁,她也有自己的心事,无意去探究别人的,再说下去也只会觉得更累,坐了一会儿,便开口向宋缤道别。
出了酒吧,她步行去停车场拿车,走到半路,就拿出手机打给陈效。还是像上次一样,铃声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她换了他的工作号码,接听的人又是丁丁。
夜风吹起她的头发,她一把胡乱拢住,嘱咐丁丁:“你去跟陈效说,礼已经送到,我明天回香港一趟。”
“陈先生说,”那边却这样回答,“美国那边还有事要您做……”
“什么事?”林薇问。
“……陈先生没交待,他晚一点自己会跟您说。”丁丁还是上一次的态度。
“好,你叫他打过来,多晚我都等着。”她声音并不高,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陈效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跟她讲话了,但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甘,其实他要做什么,她已经猜到大半,她只是不信,除非听见他亲口说出来。
到了停车场,她坐进车里,低头去拿手套箱里的GPS。有人从车尾走过来,敲了敲驾驶座这一边的车窗。那时已是深夜了,而且又是在停车场这种地方,她吓了一跳,朝外面看出去,才发现又是何齐,他手里拿着一只酒瓶,她几乎立刻就认出来是她在酒吧开的那一支香槟,酒标被她撕了一条。瓶盖开着,已经空了,他就是用瓶口轻敲着车窗。
她隔着玻璃看着他,看得出他已微醉。从前酒量就差,这么些年了也不见长进,她在心裏想,几乎是带着笑的。仅在那一瞬,眼前的他似乎蜕去了那一层厚茧,还是过去的那个人,那双眼睛,那种神情。
“你没有单身派对?”她降下车窗,同他开玩笑。
“有,脱衣舞娘已经来了,我在不在。没人会注意。”他便也不认真。
但她终于还是没有把车窗将下来,只是做出口型,对他说:“新婚快乐。”而后,便发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