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这是生哪门子气?我这不是想到寒亦哥哥还没结婚吗,正好沾沾我的喜庆,说不定下个结婚的人就轮到他了,你都已经死会了,瞎凑什么热闹啊。”柴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望着梳妆镜里郁闷不已的男人,耐心的摆正姿势接受着化妆师对她美美的装扮。
镜子里一身大红色的小娇娘被装扮的盈盈动人,长及脚踝的大红抹胸裙,金线绣制的牡丹祥云图案,代表着富贵吉祥,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特别是那锦缎将不赢一握的纤腰缠得摇曳迷人,胸前和领口的位置分别镶嵌着闪耀夺目的钻石,将那娇小可人的人儿衬托得更加耀眼和亮丽。上等的香云纱制成的红色外衫轻薄的贴在她的娇躯上,若隐若现的香肩引人遐想,在红色的衬托下,掩饰掉她本来就有些稚气未脱的气质。经过化妆师精心的打造,呈现在镜子里的小娇娘不光夺人眼目,更是在娇柔的气质中呈现出她妩媚动人的一面。
柴舒看着镜子里的娇颜,心裏何止用激动来形容的,她这身特别装扮全是纯手工制作,精致不说,光是那璀璨耀眼,低头就能把她晃花眼的钻石镶嵌成的富贵花就可以想象这套衣服的身价。
陈子墨才不会去管她这个时候是什么摸样,反正在他心中,这个表妹再怎么打扮都是麻烦精一个,穿啥都一个德性。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说什么我也不同意寒亦代替我的位置。”
“表哥,你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就跟小孩子一个德性?今天这么热闹,人又多,你不去把乐乐看好,万一她顶着个大肚子到处跑,被其他人撞着碰着了,该怎么办?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哼,谁让你不封我红包的。
陈子墨经她这么一说,这才想到自己竟然把那个小女人忘记在家里了,他只顾着跑来找柴舒理论,压根就把怀孕的妻子给丢在一旁了。顿时脸色又青又白的,心裏暗暗的说了一声遭了,然后狠狠的瞪了柴舒一眼,赶紧跑了出去。
柴舒看他慌慌忙忙的样子,不由得失声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丁煌烁被一群俊男美女围着,脸色黑沉难看的听着评头论足的调侃声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BOSS,你这身打扮实在太拉风了,简直是酷呆了。”
“就是啊,烁,这身衣服太适合你了,什么时候你要是能穿来上班,就凭这喜庆的颜色,咱们公司的业绩指定要翻几倍。”
“少爷,等我结婚的时候你能不能把这套衣服借给我,让我也拉风一回?”
“小八,什么时候轮到你了,这裏年龄最小的是你,就算排队,你也只能排到最后。”
“老二,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结婚这种事可不是按年龄来的,谁要有本事先结婚,少爷的衣服当然是借给谁了。”
“小东,立马给他们定好机票,有多远给我送多远!”穿着一身大红喜炮、身前佩戴着大红花的男人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该死的,他这婚礼还没结束呢,竟然就打起了他衣服的主意来了。
兴致高昂的众人一听,不由得纷纷退后了三步远,连还没来得及打趣的人都适时的闭上了嘴,一个个哀怨的看着自家老板的臭脸。
“BOSS,我们好不容易来趟中国,你好歹也要让我们喝了喜酒才走吧?”詹尼斯连笑都不敢笑了,委屈备至的眨了碧绿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婚礼,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被打发走,只听说过中国古代会有这样的结婚仪式,在听说BOSS要用这种方式结婚时,他是又激动又好奇的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而且听说还要闹什么洞房,他更是好奇的要死。现在要他回去?打死都不干。
“就是啊,BOSS,我们还没见到今天的新娘子,你怎么能让我们回去呢?”
“是啊,少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是让少奶奶看到你这个样子,不让你进洞房怎么办?”
“就是就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又开口说个不停。
丁煌烁一身冷气四射依旧抵不过大家的厚脸皮,直到一旁努力憋笑的小东站出来说了一句“吉时到了”,他才冷眼扫过众人然后大步的甩了甩宽大的衣袖离去,留下一干人等仰头顿脚的哈哈大笑。
无视围观人好奇惊叹的视线,丁煌烁站在柴家楼下看着自己要接的人渐渐的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近,深邃的眼眸也越来越火热,尽管是抿着薄唇,但眼波里的柔情之色显而易见,看着在一群亲友簇拥下向他而来的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他目光专注而认真,只是在看着自己的女人趴在某个男人背上被背出来的情景,他不由得双手握拳,要不是小东一直在他旁边提醒着,他现在真恨不得立马上前将寒亦背上的人给拉下来自己抱在怀里。
该死的,谁出的馊主意!
寒亦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扬起一抹谐谑的笑对丁煌烁挑了挑眉,“我说烁,你这是接亲呢还是被逼婚,要不要我将新娘子背回去,等你换好了表情再出来?”老远他就感觉到了一道吃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这男人,几个月不见而已,吃醋的本事越来越大,也不看看这什么情况,他现在可是作为新娘子的兄长送妹妹出嫁的,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作为大舅子的人。
丁煌烁冷眼扫了他一眼,从小东手里拿过红包重重的放在寒亦手上,也不再看对方得意洋洋的摸样,大手立马将自己的女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稳,然后快速的坐进布置得喜庆典雅的车里。紧接着,车外响起了欢快喜悦的唢呐声,声声入耳,挑逗着当事人心中那根幸福的弦……
婚车缓缓开动,丁煌烁没有理会跟在车后的人群,深邃的双眸紧紧的锁住怀中的人儿,一直紧抿的薄唇这时才扬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正要去掀开那红色的盖头,却被突然打了一下。
“不许乱来,还没到时候呢。”柴舒咧着大大的笑,虽然心底快乐翻了,但还是故作正经的阻止着某人想窥视的动作。
“老婆,我就看一眼。”他现在心痒痒的,恨不得立马抱着她撇开那群看热闹的人回到两人的爱巢里好好的爱她一番。
“不准!你要乱来,那我就不嫁了。”柴舒两手拉着盖头,真怕对方要硬来的摸样。
丁煌烁黑眸一黯,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心裏想着反正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也就没计较什么,只是那双不规矩的手却忍不住的吃起豆腐来。
“讨厌,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能。”他决定了,等会拜完堂,就直接把她给抱回家把她捆床上三天都不让她下床。
柴舒无语的拿小拳头打了他一下,不过也不敢多惹他,就怕事情没办完把他给惹“火”了。
握着她小手,丁煌烁讨好的拿到自己唇边轻轻的吻着,深潭般的眼眸里溢满了笑意和温情,扬起的嘴角宣示着他此刻的幸福和满足,这一刻,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最真实的写在了他那完美的俊脸上。
“一拜天地……”随着周嫂拉长了声线高声喊道,柴舒和丁煌烁在亲朋好友的注视和祝福下俯身朝大门的方向郑重的跪了下去。虽然惹得满堂的笑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祝福的声音。
“二拜高堂……”两人起身转向身后,朝分别坐在前方的两方父母跪下深深的一拜。
丁海涛看着身前红艳艳的两个身影,露出了平生第一次自然愉悦的笑容,虽然加深了脸上的缕缕皱纹,但丝毫没有减少他稳重俊朗的气质。在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妻子时,虽然接受到的是一道毫无温度的目光,但此刻他依旧笑的春风满面。
丁母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幸福的小两口时,乐呵呵的表情又恢复在了脸上,嘴上也连连叫好。
柴爸和柴妈无疑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要不是看在有这么多亲戚朋友在场,指不定会跑过去抱着自家宝贝大哭一场,当然,自然是喜极而泣。
“夫妻对拜……”
小两口慢慢的朝对方而转,严肃认真的朝彼此跪下……
“礼成……送入洞房……”
周嫂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就见某个新郎官迫不及待的将还没起身的新娘子直接打横抱起,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快速的朝大门奔去。
“寒亦,剩下的交给你了。”路过寒亦身边,丁煌烁又快又冷的开口。
“我?”寒亦一头黑线,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要不要这样整人啊,为什么每次需要应酬的时候都是他?其他的时候还好说,问题是今天又不是他唱主角,关他什么事啊?
“你以为大舅子这么好当的?”
留下最后一句话,丁煌烁抱着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
新家新房,这是丁煌烁特意为他们俩添置的小居室,为了避免被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这套装修豪华的小居室只有两间卧房,一个用来睡觉,一个作为他办公的书房。
意思很明显,不管谁来,都没地方住。
温馨典雅的新房内,柴舒刚被放在铺满鲜花的大床上,就被压在了某人身下。
“老公,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放着一堆人我们都不管了吗?”
丁煌烁一手迫不及待的掀起碍事又耀眼的红盖头,一张粉若桃花的脸顿时出现在他眼前,精致的脸蛋带着丝丝稚气,却又展现出小女儿家的娇媚,白皙的肌肤延至锁骨,娇嫩可人的让人恨不得立马一口将她吞入腹中,而此刻那双灵动的眼眸饱含深笑,眉眼间仿佛含着让人动情的春|药,只是简单的一个眼波流转,瞬间让他燥热不已。
带着炙热温度的唇不由得就要吻下……
“等等……老公你耍赖!”
“嗯?”丁煌烁口干舌燥的用浓浓的鼻音回应着,黑眸里窜动的火热气息越来越浓烈,双手拂过她娇嫩诱人的香肩,轻轻褪下那薄薄的纱衣。
“等下啦,你怎么能这样,拜完堂就走。”好像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吧,比如说喝交杯酒,还有撒什么桂圆莲子之类的……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猴急啊?
“老婆,你觉得我还能等吗?”
“哈哈哈……”
柴舒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他来,不禁失声大笑了起来。他这身喜袍基本上是丝质的,很难想象在轻薄的衣服下是怎么样的一幅让人遐想的画面。
“还笑!”丁煌烁沉着脸,佯装不悦的瞪着她,自己被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让他隐忍得实在有些难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她放肆的笑声吞进自己嘴裏。
深深的吻落下,一步步的点燃彼此身心中最真诚的热情,浓情脉脉的眼中倒影的都是彼此火红的身影,红衣渐褪,彼此用着最热情的反应纠缠着对方……
激|情之前,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动情魅惑的眼,低沉而认真的道:“老婆,我爱你!”简单如她,单纯如她,虽然她时常会耍耍小性子,时常会闹闹小脾气,可他就是爱上了她的简单、她的单纯、她的无所求、甚至是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小性子和小脾气。
一见锺情用在他身上不合适,他对她只能算二见生情,第一次见面他并没有认真的打量她,也没去思索当时一个女人趴在自己身上时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半点厌恶,当第二次见面,他在惊讶再次见到她为什么还能认出她时,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一会儿,也就是这么不由自主的片刻,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一定会抓住她不放。
他不是冷血之人,也不是滥情的人,他做事看人向来都是随着自己的直觉,而他也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当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想要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辈子,他只会要这个可爱天真的丫头片子。
“老公,谢谢你!我也好赖好赖你!”泛着春情的眼眸专注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柴舒满心都装载着甜蜜和幸福。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一个谎言,竟然能将她套进了婚姻的墓穴,曾经的不敢相信、曾经的气愤到后来的坦然接受,再到后来的痴心依赖,所有的细节都在脑海中重放。
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的笑一直都比哭多,她的幸运的,因为她竟然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绑住,她是让人羡慕的,因为他会帮她做一切她不愿意做的事,比如洗澡穿衣吃东西,看似平凡,但就是这简单的平凡中,让她看到了他对她的宠,对她的用心,对她的疼爱……
“老婆,你分心了!”
“唔……”
铭心难忘的一天,此生最重要的一天,让他压抑自己对她满心满肺的爱?只有这丫头才会提这种要求。
重新覆盖上她的唇,将她所有要出口的声音都吞噬掉,搂着娇躯的手更为收紧……
三天三夜,贪欢的两人忘了疲惫、甚至忘了还有一堆在四处寻找他们的人,极致的纠缠……
直到第四天清早,柴舒无力的躺在某个一脸餍足的男人怀中难受的醒来,胃里突然翻腾得厉害,让她一睁眼还来不及多想,就赤着脚朝衞生间跑去。
“怎么了,老婆?”怀里一空,丁煌烁睁开眼,翻身下床紧跟在她身后关心的问道。
蹙起的眉头在见到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掐着脖子,表情痛苦的埋头呕吐时,担心的眼眸顷刻间染上一丝惊喜的光,快速的算过日子,他嘴角一扬,笑面生花的将她掐在脖子上的手拿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你丫的昨天叫的外卖是不是有问题?”柴舒忍住胃里翻腾的难受劲,缓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问道。
“老婆,不是外卖有问题,是你这裏出问题了。”丁煌烁忍着笑,一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裏?这裏出什么问题了?”摸着自己的肚子,柴舒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是胃里难受,又不是肚子胀气,这男人瞎说什么啊?
“老婆,多久没来了?”
闻言,柴舒立马石化掉,但反应过来之后,她先是惊喜,然后瞬间又是猛然的暴怒。
“丁煌烁,你丫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个没来?呜呜呜……”连着好几天都在滚床单,这孩子不会给他弄没了吧?
“我这几天忙过头了,没注意到……”这阵子他既要忙着准备婚礼的事,还要处理两个公司的事,想着提前把工作安排好,然后给自己放个长假,让两人避开所有的人,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他压根就没去想那么多。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你讨厌,这几天我们都在恩爱,呜呜呜……会不会被你弄没了?”
“老婆乖,不哭了,没事的,我们宝贝没这么小气的。”
“你怎么知道?”
“我是提供种子的人,我当然知道了。”
“光有种子没土壤,有个屁用。”
“老婆,只有土壤没种子能结出果实吗?”
“我只知道光有种子没土壤啥都结不出来,但没撒种子的土壤说不定还能长点杂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