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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洁怒目圆瞪,气的都有些气喘,眼尾泛着红。
张高雄习惯性皱着眉头,左右为难。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嘟嘟嘟,三声,间隔不长不短,敲击声沉稳有力。
张高雄两手合十,朝着于洁做拜托的手势,意思是给他留点面子。
于洁抱着双臂背对卧室门,张高雄拍平膝盖上的尘土和皱褶,这才去把门打开。
“百川啊,这么晚有事吗?”
张百川面容平和,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争吵。
自从张流从家里离开,这样的争吵其实每隔三五天就有一次。
“干爸,我是来找于阿姨的,能进去再说吗?”
他被收养时于洁还没进门,他本就是养子,后来张高雄再次恋爱把于洁带进家门,虽然她没有明确的表示,但张百川敏锐的便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喜。
后来宝马香车、宾朋满座的把于洁娶进门,张百川也没有改口,于洁和张高雄都没有说什么,这个称呼就一直延续下来。
也算是他对自己养子身份的提醒。
这个家,不管女主人是谁,都不是他的,哪怕成就再高、哪怕张高雄和他的酒店以后只能靠他,也是个寄人篱下的外来客。
“进来吧。”
张高雄让开位置,让张百川进门,自己往外看了眼,见沈妈正在擦扶手,这才关上门。
听到关门声,沈妈往这边看了眼,那张脸,从左侧太阳穴位置到右侧的脸颊皮肉团结、凹凸不平,就连眼皮都没了,抽象的像是毕加索的画作。
不知情的人半夜看一眼,肯定会吓一跳。
“于阿姨,刚刚宴会进行到中途的时候,张流来了。”
只这一句话,于洁就转过身来,焦急的问,“什么,我儿子回来了,他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为什么不叫我!”
一连串的问题把张百川砸的无从回答。
张高雄走到她身边安慰,“别着急、别着急,让百川慢慢说。”
于洁扭动了下肩膀,想从他怀里出来,“张流是我的儿子,你确实感觉不到我的着急。”
最近张高雄没少被于洁甩脸子,连家里的保姆、张百川都不顾忌。
张高雄跟往常一样,叹了口气松开他,背着手满脸严肃,如同商务酒会遇到死对头,大方的表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是张流让我不要叫您的,他担心会让于阿姨和干爸生气。对了,这是他送您的礼物,说祝您生日快乐。”
哪怕于洁刚刚已经从马夫人那里知道了张流的近况,并且偷偷为他掉了眼泪,看到那个护肤品礼盒,于洁还是忍不住眼眶又红了。
等张百川出去,她就礼盒提起来让张高雄看。
“我就说儿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过生日都知道给我送礼物了。他这么听话你不仅赶他出门,还冻结了他的银行卡,也不知道他怎么才赚来的买礼物的钱。张高雄,这都是你做的孽,你赔我儿子!”卧室里传来于洁压抑的啜泣声。
接着是张高雄的轻声哄劝,“他那么大了,那么大的个子,早就应该自己赚钱,要是饿死了才是怪事。你怎么还怪我,要不是我赶走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辛苦,以前哪里送过你礼物。”
“他就在我身边,送什么礼物,他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你给我滚开!”
听到这,张百川嘴唇扯了扯,跟擦扶手擦到这里的沈妈打了个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
因为今天说好假扮陶多多的男朋友去她家吃午饭,张流便打算睡个难得的懒觉,结果七点半就被敲门声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