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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流买了药和棉签回来,看见陶多多坐在地上双眼呆滞、无声流泪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涩涩的疼,连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你没事吧?”
陶多多没说话,半靠着他、被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没有给她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因为爷爷的病情是突然恶化的,丧事用品都要立刻准备起来。
陶军腿还没好,刘婉不会开车,只能陶多多去办。
拿着母亲写的单子,她的手一直在颤抖。
张流帮她叠好、放在手里,陶多多便下意识拿着,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伯父伯母,车我来开吧,我陪她去买。”
她这样子真的开车陶军刘婉也要担心。
刘婉眼睛通红通红的,吸吸鼻子,“那就那麻烦你了小张,你也帮我看着点这孩子,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两人出了医院直接去买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总是堵车。
他们被堵在车流里,前后左右都是车,陶多多哭了一会儿,眼睛已经干涩的难受,张开嘴低声说道。
“每到寒暑假,爸妈就带我去养鱼场住,也很喜欢蹲在鱼池边看那些金鱼。小时候不懂事,看爷爷喂鱼食后,那些金鱼抢食的样子很好玩,我没事就偷偷抓一把鱼食扔进去,结果撑死了好多鱼,也有可能是鱼食剩下污染了里面的水,感染细菌死的,挨了爷爷好大一顿揍。”
“从那之后,我就不太喜欢养鱼了,可我是家里这一代的独苗,他们以后还是希望我继续做这一行的,就填鸭子似的教我那些东西。”
“越强迫我学、我就越不想学,最后只学成个二把刀。如果知道长大后还是会选择干这一行,我肯定好好学,不让爷爷失望。”
她以为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说着说着一抹脸颊,又是满脸泪水。
“怎么办啊张流,我不想哭的,不想让爷爷走的不安宁,也想好好送他最后一程,可就是忍不住,”她捂着嘴巴,“我想擦鼻涕怎么办?”
纸已经用完了,车上也没有能擦鼻涕的东西。
张流低头看看身上那件衣服,犹豫了下,“要不,我把上衣脱下来你拿衣服擦?只是交警不会抓我吧。”
“谁要拿你衣服擦!”都是汗臭。
又犹豫了下,张流记得口袋里有几张纸币来着,掏出钱来,从里面抽出两张最小面值一块的,“要不,用这个凑合凑合?”
陶多多接过两块钱,又扔在他腿上,“你有病啊,用钱擦鼻涕。”他怎么平时不用钱当抹布呢?
哪怕只有两块钱,也是钱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流反正没办法。
好在车流终于能动了,前面就有个小百货超市,张流靠边停下,连忙去里面给她买了一盒抽纸。
陶多多赶紧拆开,抽出两张使劲擤鼻涕,又拿出一张擦眼泪,便用边哽咽着说,“你怎么花钱还是那么大手大脚,买那种三连包啊,有的平均一包下来只有三块钱,这个要四五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