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楠轻声哼哼了两声，就像睡梦中的呓语一般，陈诚弯下腰，凑近了陈亚楠，可他还是没有听到陈亚楠到底是说了什么。

陈诚的咳嗽还没有好，一到感觉上来的时候，他就捂住嘴巴，不让自己使劲的咳，嗓子疼的厉害。

陈亚楠始终是背对着他，一直没有动弹，自始至终，也只是陈诚在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的陈诚，陈亚楠伸了一下手，奇怪的是，陈诚也一直没有想要，掰正陈亚楠的身体，他有些害怕，害怕万一掰正之后，看到的不是陈亚楠，而是另外一个自己。

“那就把他们全都杀掉。”陈亚楠继续给陈诚出主意，语气仍旧是很淡定，轻描淡写的像在讲一个故事。

陈诚是彻底的被陈亚楠的这句话吓到了，杀掉所有的警察，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所以陈诚很确信，陈亚楠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多很多，陈亚楠知道了一切，关于他雇傭小混混老二的所有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了，不然会说全部，而那个全部，也肯定是指小混混他们了。

“你还知道什么？”陈诚心神不宁，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陈亚楠，怎么就知道了这么多，不过更让他害怕的，是陈亚楠没有说的那部分。

他和小混混老二之间的交易，一直是秘密进行的，确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光头上司知道这群人的存在，但他不知道陈诚还和他们联系着，李嫣也去过那里，但李嫣并没有见过那些人，也算是两眼一抹黑，隐秘成这个样子，陈亚楠还是知道了，陈诚不敢想象，他和李嫣之间的那点破事，陈亚楠会不知道。

陈亚楠没有再说话，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开始起了请问的鼾声，非常的均匀，一听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是装的，陈亚楠是真的睡着了。

陈诚没敢躺下，而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来到了床的对面，那里有一台电脑，电脑的前面，则是一张老板椅，做裏面就像是坐在一堆棉花裏面，使劲后仰的话，和躺着没有区别。

陈诚固定了好了背靠，坐在裏面看着陈亚楠，一会怀疑陈亚楠刚才是在说梦话，只是因为他长时间不回家，陈燕娜心裏有了郁结，又将这种郁结，归结到了杨杰的身上，所以才会在无心之下，说出了那番话，一会他又开始怀疑，现在的陈亚楠，其实是在装睡，之前她故意半睡半醒的样子，让他杀了杨杰，只有这样，第一生命线，才能真的永远坐在头把交椅上，而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的回归一下家庭。

过了一小会，他又开始怀疑，是那面镜子搞得鬼，从他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问题的时候，他就应该警觉，所谓无风不起浪，那面镜子如果是很正常的话，不可能他三番五次的看到镜子里好多个自己，还和他们对话，而这一切，那面镜子，全部告诉了陈亚楠，所以陈亚楠才知道了小混混老二的存在，才知道那把手枪的存在，才会鼓励陈诚，杀掉杨杰。

越想，陈诚越觉得有道理，一定是那面镜子搞鬼，陈诚想起来村子里闹鬼的那扇窗户，或许从他不相信那一刻开始，那扇窗户就跟着他走了过来，只是后来它变成了一面镜子，暗色的镜子，被装进了陈诚别墅的洗刷间裏面。

他转了转老板椅，底下的轴带着陈诚转了半个圈，他面对着窗户，先是看了看丝外面的那个小林子，自从他开枪杀掉了一直乌鸦之后，好像他们还真的不在晚上乱叫了，这让他很满意，很快他又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偏红色的月亮，只剩下一半了，倾斜的挂在天空中。

“既然是你搞鬼，那我就弄碎了你。”陈诚从老板椅上起来，在电脑桌上找了找，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就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到了一楼的位置。

车库里有各种各样的工具，一楼的一个房间里也有，只不过很少罢了，他从储藏室里拿了个把小锤子，又找了个粗布麻袋，抓着两样东西，一起上了二楼，沿着二楼的走廊，一路到了最前面的那个洗刷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