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陈诚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伸手，将胳膊打在了小混混老二的肩膀上，悠悠的问道：“他们，都有谁？”

小混混老二皱了皱眉头，看看陈诚，陈诚将车子停得到很好，前面十几米的地方是一个路灯，后面十几米的地方同样是一个路灯，偏偏他们车子的附近没有路灯，小混混安咯而看了一眼陈诚，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倒是看到了他的眼睛，这是他的第二次在黑暗中看到了陈诚的眼睛。

这让小混混老二想起来曾经的一段往事，那时候他还很小，不是一个叛逆的年轻人，在一个晚上，他从自己家里出来，准备去几百米开外的合作社买点吃的。

他家是在一个胡同裏面，而这个胡同是个死胡同，最裏面是一户人家，算起来和小混混老二有点关系，第二家就是他们家，这第三家，则是另外一家，和小混混老二家没有多少的关系，每次到了晚上因为一些事情必须出去的时候，小混混老二总是特别的害怕，天黑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则是因为最外面的那户人家。

几年前的时候，那户人家裏面死了个老太太，然而那户人家，偏偏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儿子孙子啥的，全都在村子的其他地方，老太太死后，那个房间就被空了下来，没人再进去过，大门前面，也被最裏面的那户人家放上了一些秸秆，从外面上看，不注意的还真的不知道裏面会有个大门。

事情就是在那天晚上，他去合作社买吃的，路过那户人家的时候，远远地他就贴着另外一面墙走，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那片秸秆，生怕裏面有什么东西，毕竟在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说话，从来没有缺席过。

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就在他即将要超过那片秸秆，冲到了胡同口的时候，那片秸秆竟然哗啦啦的响了一阵，这下可把小混混老二个吓坏了，当即站在那里了，回头看着那片秸秆。

裏面似乎是有个人，正在奋力的想要扒开这些秸秆，从裏面走出来，哗啦啦的一直响，小混混老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最开始的时候，他怀疑是一只狗或者是猫钻了进去，这会正往外爬出来，所以他就喊了一嗓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了过去。

哗啦啦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他刚刚刚放下心，心想就是谁家的狗或者是猫钻了进去，这边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秸秆又开始哗啦啦的响，不管是动作还是动静，都比原来厉害多了。

小混混老二吓得手里抓着一块石头，倚着后面的墙壁，明明可以逃跑，但他双腿像是灌了铅，走都走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片秸秆哗啦啦的响。

很快，就在秸秆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裂缝，像是有人从裏面把秸秆一分为二，在那个裂缝的裏面，慢慢的就出现了两个东西，圆圆的，黑乎乎的，虽然是在晚上，但小混混老二看的异常的清楚，那是一双眼睛，并且绝对不是谁家的狗或者是猫的眼睛，狗和猫的眼睛，晚上确实能够看到，但要知道那时候他们的眼睛，是会反光的，而小混混老二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那应该是一个人的眼睛，就像陈诚现在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