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老大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陈诚现在能做的,同样是这么多,他一个人更不可能将地下室给填上,稍微的掩盖一下,能撑多久是多久。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拿东西,而是小心翼翼的在门口站了站,确定矮房里的人还在沉睡,蹑手蹑脚的从裏面出来,到了从大壮汉的那个房间门口,抓了一把大锁,将他们的门给锁上。
很久很久,陈诚都没有见过这种锁了,一个环,下面赘着一块铁疙瘩,门上只是有一个门栓,条件好的用钢铁,条件不好的用木板,这样就能把门给锁上了。
陈诚小的时候,倒是整天用这种锁,童年的记忆,像是他放在厨子里的变形金刚,没有落尘,甚至都没有褪色。
他家的外门,是用一张一张的竹竿横截面做成的,有点类似于简易的睡上木筏子,大门的中间位置,则是一根钢管,一头玩着一个环,需要锁门的时候,就把钢管从门上的环上插过去,最后用大所锁住钢管的环。
白天一般都是不锁门的,村子里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关上门就没人会偷偷地跑去将门给打开,一到了晚上,就到了陈诚最为痛苦的时刻。
他怕黑,小时候尤其的怕,可很多次都是让他过去锁门,外面黑漆漆的,陈诚就容易胡思乱想,没次锁个门,脑袋里了都会上演一场电影,各种恐怖的镜头,齐刷刷跑出来。
锁了门,陈诚这才是回到了小混混老大的那个房间,地上三个箱子,还有一个塑料袋,这些都是他需要带走的,塑料袋好说,他的裤子上有腰带,把塑料袋往腰上一系,就搞定了,至于这三个箱子,还真的让他废了好大的劲,三个全拿着不行,他腾不出手来,最后只能是拿了两个,两只手用力往上一提,背后的伤口针扎似的疼了一下,他咧了咧嘴,但最后还是把两个箱子给提了起来。
他沿着之前来的方向往前走,路过了那一男一女的房间,稍微停了一下,看了看裏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大门紧锁,边上的一个窗户也关着,唯独上面的一个小窗口开着,下面则是露着一条缝,差不多手指粗细。
箱子越来越重,他感觉后背也越来越疼,也就没敢再耽误,提着箱子继续往前走,一直走了把不多百十米的地方,这才是停了下来,回头看看,矮房像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安安静静的卧在黑暗当中。
他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放下了两个箱子,抬头看了看月亮,依然是柳叶月亮,亮度不高,但至少还是不遗余力的将月光撒了下来,他低头,重新回到了小混混老大的那个房间,如法炮制,锁上了大门,提着箱子往前走,这一次,他路过那一男一女的房间的时候,停了下来。
箱子被他打开,裏面摞着整整齐齐的红票子,陈诚从地下室拿的那支笔,派上了用场,在一摞钱的上面,刷刷写了一行字,看了看房间的下面,塞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门下的缝隙,刚好就能让那一摞钱进去,他继续放第二摞,第三摞,一直放了十几摞,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是抓着一摞钱,瞅准了房子上面的那个小窗口,扔进去了一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