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像是有了魔力，将水裏面的那些草药，全都吸附住，水里的草药就全都跑到了白布上面，均匀的铺散开，然后变软，覆盖了整张白布，下面的水，也开始慢慢的发黄，像是被污染了一般。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什么都愿意付出吗？为了这张脸。”老太太做完这一切，坐到桌子前，再次问陈亚楠。

这些东西还真的就是给她准备的，陈亚楠低头看看那个盆，然后说道：“是的，只要是能给我一张脸，让我成功复雠，做什么都愿意，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老太太忽然邪魅一笑，感觉就像是陈亚楠完全进入了她的圈套当中，她不着急，从床底下抽出来一个布包，裏面哗啦啦的，玻璃碰撞的声音，她将那个包拿到了桌子上，然后打开，露出了裏面十几个小瓶子。

这是当年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藏到了床底下，而这些瓶子，是在她之前的那个老太太，提前准备好的，只是现在来看，似乎瓶子比原来变多了，她应该是在某个时刻，补充了一些瓶子。

“他们就是你变脸的关键，能不能承受，就看你自己了。”老太太说着，挑了挑其中的一个瓶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然后递给了陈亚楠。

其余的瓶子，再次被她收了起来，小心地用布包好，重新放到了床下，末了还专门用手往里推了推，好像是担心她们会自己长脚跑出来似的。

陈亚楠诧异，这小小的不透光的瓶子，真的就是自己变脸的关键吗？她怎么看什么都不相信，按理说科学家打得过玄学家，那些精密的医疗设备，或大或小，陈亚楠也都试过，但效果并不明显，她的脸部不只是皮肤损坏，裏面的骨头也全都已经变形，这才是治疗难度的关键所在，然而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瓶子，在老太太的口中，要比那些精密的设备，还要有效果，她不敢相信。

“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就可以给我换脸吗？”陈亚楠问老太太，她开始猜测，是不是这个瓶子里，浸泡着一张脸皮，从某个人的脸上割下来的，像是面膜一样被存储起来。

老太太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淡然地说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要小心，很脆的，一定要轻拿轻放，否则我不能再保存，可以给你换脸。”

她警告了一下陈亚楠，也提示陈亚楠，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瓶子裏面，如果是因为她自己毛手毛脚的，打碎的瓶子，或者是弄坏了裏面的东西，那就等于她亲手葬送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

陈亚楠越发的好奇，究竟这裏面会有什么东西，她看着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抓起了那个瓶子，然后一点一点地拧开上面的盖子，最后又扯掉，盖在上面的一块红布。

她担心自己过度激动，会拿不稳这个瓶子而摔坏，所以她一直将这个瓶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之后，还没来得及看到裏面是什么东西，她就听到了裏面沙沙的声音，想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裏面。

她抬起屁股，伸长了脖子看瓶口的裏面，桌子上点着煤油灯，她刚好可以看到，裏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无数条小虫子，每只小虫子都像是饲养的肉蛆一样大小，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