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那两株野草,她连洗都没洗,只是在手心裏擦了擦,撕掉了最外面那一层,给了老太太一株,自己留了一株,放进嘴裏吃了起来,微微有些发甜,味道非常不错。
“以前有一个老太太,长得是非常非常的丑陋,不客气地说,比你当时那张脸还要难看。”老太太说到这有些尴尬,这个例子举得确实不好,会让对方嫌弃。
陈亚楠倒也明理,自己那时候确实是丑得无以复加,老太太有这种形容,她并不觉得什么,反而会好奇,这人口中的那个老太太,到底该有多丑,才会和自己比一比。
她莞尔一笑,示意老太太不用在意,继续说就行,谁还没有点当年,谁还没有美丑的时刻,更何况她那是烧伤所致,她不觉得丢人,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甚至都不会想到要换脸。
“老太太有一个小孙女,乖巧可爱,孙女七岁,但已经非常的懂事,甚至还学会了老太太的那一身本事,当然,那时候她学艺不精。”老太太望着河边,继续讲述,似在回忆。
话一开头,陈亚楠其实就已经猜了出来,老太太口中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她,那个老太太则是她的奶奶,这老太太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也用了第三人称的方式,讲述自己的当年。
她没有打断,更没有故作聪明的向老太太确认自己的猜测,她像一个学生,表现非常优秀的学生,虔诚的听着老太太讲述,关于他们家的故事,关于这坛酒的故事。
“老太太年纪大了,每天只能通过浸泡药水才能活着,小孙女则是每天陪在她的身边,上山采药,然后给她制作成药水,盼望老太太能够健健康康的陪着自己。”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尽量的表现成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但她还是失败了,神情异常的忧郁,就连嗓音也都开始有些颤抖。
“小女孩儿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的家人,她本来想要一只兔子,只是到最后也没有得到,所以能够陪伴她的只有她的奶奶,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奶奶有什么事情。”老太太喝了一口酒,吃了口那株野菜,也算是有酒有菜了。
陈亚楠也跟着喝,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一坛普通的老酒,居然这么好喝,味道不错,也没有什么后劲,相反以前每次陈诚回到家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一身酒味,可要知道陈诚喝的酒,一般人还真的喝不起。
“后来她奶奶还是走了,她就自己挖了个坑,将她奶奶埋葬在一个平台上,这样她可以经常去看看。小女孩从那以后就是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慢慢长大,好在她还有些本事,也不至于饿死,到最后她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说着,看了看自己。
这就更加印证了陈亚楠的猜测,那个小女孩就是老太太,她无法想象,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小女孩,究竟是怎样,独自一人度过一个个漫长的深夜,她很佩服老太太,这种环境下能够生存下来,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