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冷笑两声,完全没有因为陈亚楠的嘲讽而生气,她很看得开,活到她这把年纪,陈亚楠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如果因为这点小事也要生气,那么她永生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都是为了生存,谁又比谁高尚很多呢。”老太太反问陈亚楠,存在即合理,她既然会这种本事,能够永生下去,那么这种方式就是合理的。
陈亚楠不打算回答老太太的这个问题,人性本就不值得探讨,说的越多,反倒越是会让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信心。
“你说你已经永生,你说你已经好几百岁了,你怎么样才能证明呢?说不定这些都只是你臆想出来的而已,年纪大了就容易胡思乱想。”陈亚楠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让老太太给忽悠了,她确实有些本事,但永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玄乎了,她实在是没办法相信。
老太太答应了一声,略一迟疑,便从床上起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朝外看了看,屋外的风瞬间就吹了进来,尽管此时煤油灯已经盖上了风罩,但依旧无法阻挡这刚刮进来的风。
灯光晃的更加厉害了,甚至到了最后,煤油灯上的火苗忽然就变小了,最后终于灭掉了,屋里瞬间就暗下来,没有路灯的乡村里,黑暗是更加的具体的,陈亚楠只能是隐约的藉着外面的月光,看清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有些烦躁,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干嘛还要打开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屋子里的煤油灯容易被风吹灭,这下倒好煤油灯真的就灭了。
“你过来。”老太太依然站在门口,黑暗之中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亚楠,招呼她过来。
屋里乌漆嘛黑的,陈亚楠哪里会看到老太太正在看自己,如果不是在煤油灯灭之前,她看到老太太去了门口,这会儿估计应该是在怀疑,门口站着一个奇怪的人。
“黑灯瞎火的我怎么过去。”陈亚楠相当的不耐烦,她想将煤油灯点燃,然而却需要两只手,但她又不敢将装着虫子的那个瓶子放在床上,生怕老太太会在转瞬之间冲到自己面前,将那个瓶子给抢走。
最后她想到了办法,身上披着被单,从床上坐起来,双腿夹着那个瓶子,摸索着找到了煤油灯的位置,一手拿火柴,一手拿着风罩,将煤油灯给点燃,然后提着煤油灯也到了门口。
她往下看了看,村子里只有那么一两户人家偶尔还亮着灯,其余的地方,全都藏匿到了黑暗当中,像是一只盘膝而卧的巨大怪兽,安静的等待着光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