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浅笑着柔化了冷硬的面部线条,眉宇之间噙着温柔,细长凤眸专注凝视着楚筱妍的肚子。
夫妻二人腻歪了一会儿,段萧然便以操练兵将为由离开了营帐。
操练开始前他还去叫上了六皇子一起,理由是六皇子虽然毒解,可长年累月被奇毒折磨,身子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六皇子知道他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好,再艰苦的训练都咬牙硬撑着。
段萧然看着六皇子双腿发软满头大汗的样子,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殿下是个真正的男人。”
年关愈近风雪也大了起来,六皇子穿着单薄却仍然汗水淋漓。
老奴吴叔看得心疼,又不好跟段萧然求情,只能来找楚筱妍,让她想办法给自家殿下配点调理药草。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毕竟六皇子大病初愈身体还未彻底复原,调理之事就包在我身上,我……”
楚筱妍想说马上就给六皇子调配药草,杏儿突然进到营帐里,提醒她该喝安胎药了。
“夫人不是常说药得趁热喝才不会难以下咽吗?先来把安胎药喝了,再忙其他的。”
杏儿把托盘里的瓷碗摆在桌上,推着楚筱妍来到桌前坐下。
楚筱妍无奈地对吴叔笑了笑,“等我把药配好再去找你。”
“段夫人当然是养胎最重要了。”吴叔温和道:“我家殿下仍在操练,只要睡前把草药交给老奴就行。”
说完他朝楚筱妍行了一礼,便恭敬地退出了楚筱妍的营帐,来到操练场地看六皇子训练。
寒风凛凛,雪花满天,一名名肤色黝黑面目沧桑的西北兵将们手持兵器互相对战练习。
年轻的六皇子混在其中,他的对手是段萧然,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根本不是战神的对手,几招下来就受伤了。
“殿下小心!”吴叔忍不住惊呼道,六皇子对他摆了摆手,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跟段萧然对战。
营帐内,在吴叔离开之后,楚筱妍就端起了瓷碗准备服下安胎药。
刚把粗瓷碗送到唇边,还没喝,她就嗅到安胎药的味道有些反常,“奇怪,这药怎么好像不对劲?”
“怎么了吗?”杏儿不解地凑过来。
楚筱妍摇摇头,“我也说不清。”
吩咐杏儿取来试毒银针,往安胎药中放去,片刻之后抽出银针,没入安胎药的部分已然变成黑色。
“是砒霜!”能让银针变黑的毒,多以砒霜为主,古代冶炼技术落后,炼制的砒霜中含有硫化物杂质,与银反应就会变黑。
“夫人,不是奴婢干的!”
杏儿发现银针变黑那刻就跪下来磕头求饶,她吓坏了,浑身瑟瑟发抖。
楚筱妍放下银针把她扶起,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你,你还记得端药来的过程中有何异样发生吗?”